“……”那他為何心不在焉的樣子,還有點心事重重。
來到街上,她隨便選了家沒去過的酒館。
坐在二樓的床邊,她還看到了對面二樓,正跟一群人湊到一塊兒喝酒的梅陽,朝她抬手打招呼不說,還擠眉弄眼的。
“他該不會是在給孩子辦酒吧?”她才出門沒幾個月。
“沒,他給自己過生辰呢,請自家兄弟喝酒,不用理他,待會兒過去送份生辰禮就好。”道長將酒杯和筷子遞給她。
她總覺得道長哪里不一樣了,說不上來的生疏感,他最近過得不開心,眼里沒了笑容。
但他若是不講,她不好追問。
酒過三巡,宋春雪看似不經意的問起,“師兄是不是有心事,還是沒睡好,感覺精神欠佳,有沒有給自己抓幾服藥吃?”
她又道,“反正你一個月之后再走,這段時間好好調理一下,感覺你臉色不太好,上次遇到土匪你是不是受傷還沒好,這段時間又遇到煩心事了?”
道長放下筷子無奈的看向她,眼里帶著幾分閃爍不明的笑意,扶著酒杯沒有立即接話。
“兩個多月沒見,師弟怎么變得這么話多了,我挺好,就是走了太多地方,見了太多人,很久沒有坐下來好好靜心打坐,看著憔悴了一些。”
宋春雪不信,抿了口酒不說話。
“我打算在這兒靜養一個月,然后再去忙別的,不過下次出行,我會帶上剛收的徒弟。你說的沒錯,人生苦短,既然收了徒就不能一拖再拖,帶他出去歷練也好。”
聽到他要帶個人作伴,宋春雪放心了不少。
她點著頭,“你這樣想是對的,總覺得你一個人外出我不放心。雖然你徒弟不會保護你,但他讓師兄在做任何決定的時候,有所顧忌。”
道長抬眸,對上她打量的眼神,心中一動。
她怎么如今這么敏銳,好似能一眼參透他的心思。
他夾了兩口肉炒蕎面攤餅,由衷的感嘆,“師弟如今進步神速,都學會窺探人心了。”
“旁人我沒什么可窺探的,但是師兄,越跟你熟悉,認識的久了,我難免會了解你,而你這個人,應該不喜歡被看透。”
宋春雪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土豆寬粉,覺得沒有自己做的好吃。
她沒有看師兄的眼睛,低聲道,“師兄,若是太累的話,你可以多休息會兒,別做那么多事。這天地下有太多需要幫助的人,但光憑你是救不過來的。”
她能夠感知到,師兄總是不求回報的對別人好,對熟悉的人也無法尋求幫助。
“你不要遇到難事兒就想著跑得遠遠的,與我們撇清關系,怕給我們添麻煩。”
“沒有。”道長下意識的否認。
“你有,”宋春雪語氣堅定,“你當初不是說認我做徒弟,就是想多個人手嗎?”
“師兄,我現在自認為比從前頂用了,以后遇到難事兒了,記得請我幫忙,好歹能幫你盯梢策應啥的。”
“我以為,自從道觀建起來開光之后,咱們三個就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了。”她開玩笑的威脅他,“可不能半途中棄船而逃,至少在那個五年到來之前,我們還是觀里的頂梁柱不是?”
張道長有些無奈,“我真沒有,師弟你想多了。”
論嘴硬,還是師兄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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