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畫的,這是個好方法,多少錢一張?”
道長將其他病人的藥用繩子纏好,漫不經心道,“三文錢。”
宋春雪雙手抱在胸前,直直的盯著梅陽。
但凡他說一句這么一張紙要三文錢之類的話,她就將紙搶回來,撕了也不給他。
都是當爹的人了,這人怎么越看越欠打。
梅陽一抬頭,對上宋春雪陰惻惻的視線。
“嘿,想找茬打我是吧,我偏不給你機會。”說著,梅陽從荷包里摸出六個銅板,“給我兩張,另一張送人。”
道長又給他撕了一張。
梅陽臨走前看了眼道長,湊到他耳邊說了什么。
看到道長變了臉色,宋春雪就知道他沒說什么好話。
她撈起掛在一旁的雞毛撣子,快步追了上去。
梅陽似有所感,“嘿,你想打我,宋姐,我又沒招惹你。”
“下次別讓我看到你,都是當爹的人了,能不能收斂一點。”宋春雪站在門口,用雞毛撣子指著他,“對你媳婦好點,別到處勾搭人,小孩子最會有樣學樣了,別讓你兒子跟你一個德行。”
梅陽嗤笑一聲,“什么德行?”
他壓低聲音道,“放心,他看不上寡婦。”
“你他娘的……”
宋春雪剛想將雞毛撣子扔出去,被道長攔住。
“別跟他一般見識,少往來,少說話,他自然就沒臉惹你。”道長的目光隔著數十米落在梅陽身上,“師弟,我還有點好玩的東西教給你,出門在外能對付流氓。”
宋春雪瞬間來了興致,“走,師兄快教教我。”
她轉身去找本子,對師兄身上的小技能惦記了這么久,還是頭一次聽師兄松口愿意傳授給她。
“喝酒的時候說,別讓這位仁兄學了去。”
躺在木床上扎針的壯漢笑了,“放心,就算教給我我也學不會,還是他嬸兒厲害,啥都能學,比一般的年輕人有魄力。”
這話說得宋春雪心頭熨帖,“多謝大哥夸獎。”
等宋春雪拔了針,醫館里沒什么人的時候,他們倆去了醉云樓。
縣里最好的酒樓,也是唯一的酒樓。
要了一間廂房,道長空前大方的,點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宋春雪倍感驚訝的同時,覺得這頓飯有詐。
她不敢吃。
她摩挲著手掌,“師兄,咱有話直說行不行,我還從沒見過你對我用這招,怪瘆得慌。師兄該不會是遇到什么事了,想要師弟幫忙?”
“其實以咱倆的交情,師兄大可不必這么浪費,你點的菜名我聽都沒聽過。”
道長神秘一笑,拿起筷子夾了顆花生米。
“師弟別著急嘛,有話等咱們吃飽喝足了再說也不遲,萬一傷了咱們師兄弟的情分,這桌子美餐吃得不過癮,豈不是浪費。”
宋春雪看著小二端上桌的一盆羊肉,有些懷疑,師兄該不會是要把她賣了吧?
不過以她這個年紀,賣了也值不了這一桌子好酒好菜。
“師兄,你不說的話這頓飯誰也別吃。”宋春雪按住他的筷子,“不然我下次不給你燙蕎面投菜缸了。”
不投菜缸他哪里來的漿水吃。
道長琢磨片刻,“師弟,改天咱們去你家洋芋窖掏洋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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