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留在這兒清理門戶,將那些自稱魔修的雜碎處理干凈再走,挑個時間我去你們道觀論道,千萬別讓你們那位師叔將本尊主趕出來。”
看他大大咧咧卻又通透自如的模樣,宋春雪有些羨慕。
“好啊。”宋春雪有個疑問,“你有家室,那你出門在外,你家夫人擔心嗎,她是修行人還是普通人?”
說起這個,藿香神情驕傲,隨手將果核丟到墻外。
“她是玩蠱毒的,比我厲害。”藿香嘆了口氣,“可惜她沒空擔心我,她門下也有一幫徒弟要帶,比對自家孩子上心多了。”
宋春雪覺得此人挺有趣的,難得聽到有人提到自家妻子是這種評價。
“你家夫人了不起。”
“那是,下次有機會帶你們認識認識,你這么好學,可以讓她教你練蠱。”他環顧四周,“不過你們這兒的蟲子太少了,螞蟻鳥雀多,地上太干了,好蠱蟲還是要在深山密林才能見到,濕氣越重的地方蠱蟲越多。”
從前聽過練蠱人,據說人家能讓蟲子鉆進嘴里吃自己的內臟,還能用自己的血喂蟲子,蜘蛛蜈蚣還有蛇纏繞在身上,聽著就害怕。
宋春雪擺了擺手,“我最怕蟲子,還是別學了,不至于那么好學,能把劍練好就不錯了。”
藿香擺手,“不早了,我要去喝花酒了。你們這邊的姑娘挺好看,就是腰不夠軟。我盛情相邀,你家謝大人竟然不去,真是無趣。”
“……”宋春雪面無表情,“你自己去就好。”
“怕什么,只是喝酒聽曲兒,男人嘛,出去解解悶兒多正常。”
宋春雪哼笑,“那你還知道人家姑娘的腰軟不軟。”
“長眼睛就能看出來,你是不是對逛花樓的男人有誤解?”
宋春雪雙手拄著劍,似笑非笑道,“我只知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狗改不了吃屎。去的次數多了,總有忍不住的時候。不過,想必您是個例外。”
“……”藿香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難怪夫人得知我去喝酒是這個態度,難不成女人都是這么想的?”
“不然呢?”
“那我以后請到家里來聽曲兒,喝酒沒曲兒聽干巴巴的,總不能讓我干喝吧?”
“……”真是無以對,宋春雪一時之間分不清他到底是單純還是固執。
長見識了。
這個魔修尊主跟想象中南轅北轍。
“也不行嗎?”他真誠的發問,“這話我沒好意思問旁人,不如宋道長替我解答。”
宋春雪想笑,但見他問的這么真誠,便壓下那股沖動。
“聽得出來,霍尊主跟那些臭男人大不相同,沒有沾花惹草,對夫人甚是看中,那令夫人應當不是一般人。易地而處,你家夫人帶著年輕男子在家里聽曲兒,她說不聽曲兒就吃不下飯,你信嗎?”
她揚起調子,“她出門經常去一些年輕男子聚集的場所,你會作何想?”
藿香愣在原地,半晌沒有動作。
宋春雪看了眼爬上樹梢的月亮,“天色已晚,霍尊主慢慢想,我該回去歇息了。”
“宋道長自便。”藿香掛在墻頭低聲呢喃,“這么簡單的道理,我竟然一直沒懂。”
不過他剛才要叮囑宋春雪一件事兒來著,一打岔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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