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也跟著雙手端起酒樽,感覺很值錢的樣子,“多謝前輩。”
“隨意一點,我好多年沒有見過生人了,東方旭那小子可在觀中?”
“東方師兄還在觀中,早上下山去采買了,”道長畢恭畢敬的問,“敢問您是他的哪位前輩,等他回來我好讓他知曉。”
“等他回來你自會知曉,這酒名為醉千年,你們喝一杯就成了,不可貪杯。”說著,他看向宋春雪,目光微瞇。
“你竟然是被上天憐憫的人,重來一次還算爭氣,覺悟很快,算是沒有辜負難得的機會。”他若有所思的看著宋春雪,“嗯,好多年沒收徒弟了,要不,你拜老夫為師?”
“啊?”宋春雪受寵若驚,轉頭看向道長,“師兄,這……”
“還不快跪下喊師父,快!”道長一把揪住她的衣領將她從石凳上拽起來,隨后按了把她的后脖頸,“這再好不過。”
“……”還沒反應過來的宋春雪,膝蓋碰在地上有點疼,估計蹭破皮了,師兄犯得著這么著急嗎?
她真的能當這類人的弟子嗎?
不是喝了酒上頭了吧?
她自問這一世的確沒有前世糊涂了,但上天是不是太眷顧她了?
“呵呵呵,倒是個純粹清醒的,只是……”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而是點了點頭,“那就敬為師一杯酒,以后有酒記得給我搬兩壇,在天地間遇上事了,老夫罩著你。”
師兄給她使了個眼色,眼睛差點抽抽了。
“可是,您為何不選師兄?”雖然她這樣問顯得不知好歹,但她看得出來,師兄知道拜眼前人為師百利無害。
“你說呢。”紫袍男子看著張云清,“你若是愿意,我也收你為徒。”
師兄,你現在不是沒有師父嗎,我們一起拜。”她都喊了他這么多年師兄了,總不能只她一人另拜師父吧。
“在下不能拜您為師,”張道長拱手,“我雖然離開了山門,但從未不認師父。”
宋春雪神情復雜的望著師兄,有種小時候被姐姐們送去當童養媳時的難過。
“師兄……”
兩個字出口,她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多少人求不來的,快拜,我還是你師兄。”道長面帶笑意,“算起來,你是我帶過最好的弟子。”
宋春雪低下頭拭去眼淚,朝紫袍男子磕頭,隨后端起眼前的酒,雙手舉過頭頂。
“好了,拜師禮已成,你們撿來的蘑菇呢?”紫袍男子喝了酒起身,桌上的東西全都消失不見。
道長連忙將布袋子里的蘑菇遞過去,“這些應該都能吃。”
“嗯,我回去炒一炒。”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金勺子遞給宋春雪。
“五年后,記得來這兒領鑰匙,如今你塵緣未了,還不能上山清修。”說話間,他抬手重重的拍了拍張道長的肩膀,“行了,你們忙,后會有期。”
話音剛落,他的身影便消失不見。
若非宋春雪還跪在地上,她都懷疑剛才是不是打了個盹兒做了夢。
“當啷~”的一聲脆響,金勺子不小心掉在地上。
“哎喲喂我的小祖宗,那可是金子,大仙給的金勺子,你要當寶貝一樣供起來。”道長立即撿了起來,抬起袖子擦了擦塵土,“給,好生收藏,別讓任何人拿去。”
宋春雪愣愣的接過,“可是他都沒問我的名字。”
“這勺子在你這兒,不用問名字,他認得你的魂兒。”道長長舒一口氣,悲喜交加,眼里閃著霧光,“總算是誤打誤撞給你找了根最粗的大腿,不然以你這得理不饒人的性子,以后只有挨打的份兒。”
“師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兒瞞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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