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道長淡淡的瞥向張承宣,仿佛在說這小輩一個個的,都拿他開涮,他那是腿寒嗎?
他那是先天寒體。
怕冷跟腿寒是兩碼事!
他靠在炕上閉目養神,心想這家的屋子收拾的干干凈凈,床單鋪得平平整整,倒是沒有很強的炕土味兒。
這間屋子比昨晚睡的亮堂些,被子也干凈很多。
門窗挺大,像是翻修過的,屋內的家具也是新的。
看來,他們家日子過得相對富足些。
他盤腿坐在炕上,茶爐子就在炕桌上,喝了茶,等大家都去外面四處亂逛時,韓道長又沒忍住,躺下來睡了過去。
趙大人想要笑話他一下,但看到他蜷縮在一起的樣子,便擅自在炕上拉了一道簾子,將韓道長遮在后面。
吃飯時,他肯定還不愿意醒來。
索性讓他睡個夠。
他不由搖頭,就沒見過這么喜歡人家熱炕的。
京城他那么氣派的房子又不是沒有地龍,蠶絲被里捂著湯婆子,屋子里熏了價值連城的香,也沒見他睡得這么死。
宋春雪將張道長喊到一旁。
“師兄,我先把四姐喊過來,然后我要回我家一趟。總是這么來回奔波,一天換一個地方,是神仙也會疲倦,我想著把我那老屋子的炕,每個都提前填上,烘的干一點,鋪的干凈點再回來。”
“這邊的就交給師兄來主持大局,沒問題吧?”她看向忙碌的廚房,“二哥那邊我去說。”
“放心吧,我剛才還想著,許久沒填過的炕第一天肯定潮濕,那你去準備。”張道長壓低聲音,“我猜測韓道長要在這里停留幾日,這附近有他的同類,可能還有熱鬧看。”
宋春雪雙眼放光,“那我多備點,我早去早回,吃飯也不用管我。”
“實在不行把你的倆徒弟帶上,快一點。”張道長看向土蛋兒,“我徒弟也帶上,人多收拾得快一些。”
也是,空置已久的房子,總是涼颼颼的。
帶上幾個朝氣蓬勃的男孩子,她一點都不用擔心碰到啥不干凈的東西。
“好,那就等吃完飯再去也不遲。反正,你們還要聊天喝酒對不對?”
道長點頭,“這算是你娘家,我跟你二哥也是老酒友了,總要閑話一番。”
忽然,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院墻,眸光一凜。
“師兄,怎么了?”
宋春雪被他這個突然的舉動驚到,“鬼還是妖物?”
“你怕了?”張道長塞給她一張符,“不過兒時根深蒂固的恐懼,要比妖魔鬼怪更容易影響人的心神。凡事要鎮定,你什么大世面沒見過,還怕那些不成器的東西?”
“西南那邊的東西沒有跟來?我就是怕有人還盯著我的心。”
張道長搖頭,“放心,已經被韓道長修理了,師叔也去了,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繼續跟著。”
那就好。
“對了,明天會有好事發生,早起的時候好好打扮一番。”轉身之后,張道長又鄭重的叮囑了一句。
“嗯?”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