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面帶笑容,將炒得不太均勻的豌豆放進嘴里,偶爾有兩顆硬得石頭一樣,差點沒崩掉她的牙。
“你們哪來的豌豆,炒得多不多?”
“不多,就兩碗,大家已經分完了,師父若是嫌不夠……”
“我去泡一些軟的,晚上要不要串豌豆串兒?”
長風笑道,“我就知道師父想串,已經泡好了,就等師父來炒。”
趙大人回頭伸出手,“我嘗嘗,炒豌豆究竟多好吃,還玩那么多花樣?”
宋春雪給他手里放了十幾顆,“大師兄,你小心牙。您吃過那么多山珍海味,肯定不覺得它好吃,但在我們那邊,尤其是家里孩子多,就盼著炒豌豆呢。”
她一邊嚼得咯噔噔的響,一邊認真道,“我們平日里豌豆都不讓炒著吃,要留著磨面吃。因此二月二晚上每人串很長的一串,平日里就當零嘴兒吃,解饞又填肚子。”
趙大人點頭,“味道還不錯,那你現在可以一次吃個夠。但還是要適量,這東西吃了是不是老放屁?”
“噗~”張道長一個沒忍住,垂眸強忍著笑,“你現在跟師弟學得挺糙的,我記得從前的趙大人從不會這樣說話,你應該是之乎者也,閣下貴干這類詞掛在嘴邊的人。”
趙大人哼笑,“近墨者黑,沒辦法。”
宋春雪動了動嘴皮子,“說明你不夠朱啊,不能怪我。”
“對啊,因為你夠黑。”趙大人揚起下巴,大步跨進齋堂。
“……”宋春雪磨了磨牙,他好像激發了趙大人愛斗嘴的毛病。
里面有本觀的道長和小道士,大家乖乖的往里走,安靜的用飯。
從里面出來后,張道長跟觀主聊了一會兒,這才來到他們所住的院子。
一進屋,土蛋兒再次向他撲過來。
張道長及時避開,拿出拂塵指著他,“你要是再這樣沒大沒小,我就把你丟出去,什么毛病。”
他本就不喜歡同旁人親密接觸,這個土蛋兒不知道咋了。
土蛋兒及時剎住腳,“嗐,最近跟大家勾肩搭背習慣了,師父勿怪。我是想要恭喜師父,您竟然成了伴月仙人的徒弟,那我豈不是要跟著沾光了?”
說著,土蛋兒朝他跪下,“師父,您就是我的……”
張道長伸出腳墊在他的膝下,一把將他提起來,“若是你不守規矩,我照樣可以把你逐出師門。站穩了,咱們不興跪的。”
走進屋子,除了宋春雪,大家都在。
韓道長握著那把金勺子,在手里仔細的把玩,眉頭輕蹙。
“你說,你們師父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既然喜歡就送我一個,他怎么不喊我過去拜師?”韓道長用金勺子敲了敲膝蓋,“老家伙,難不成想讓我做你們的小師弟,他做夢。”
趙大人往后一仰,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放肆。
“哈哈哈,我看這個行,能成為你的師兄,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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