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驚訝抬眸,滿臉不可置信,喜出望外的樣子,動了動嘴唇,眼里的喜悅遮擋不住,甚至還情不自禁的抱了抱她,親吻她的額頭。
“當然想,可你不是不想嗎?”
宋春雪低頭,看著他們都穿著墨綠的衣裳,溫柔堅定的道,“我不是不想,只是從前覺得……沒人能夠真正的從一而終,白頭到老。”
驀得,謝征說不出話來,想到她會這么認為的緣由。
這不怪她。
他曾經也是這么認為的。
仔細回想,是他對不住韻兒他娘,他也覺得沒有女子能受得了他這種一根筋的人。
那些因為他年輕時的容貌而對他面紅耳赤的女子,不過是被他的皮囊所惑罷了。
從宋春雪身上,他看到了自己曾經的涼薄和不可托付。
所以他這兩年一直在力所能及的,悄悄幫助韻兒她娘。
不是舊情未了,而是虧欠,是想讓她艱難的處境稍稍得到緩解。
不過如今不用他操心這些,韻兒可以光明正大的幫助她娘。
“不想也挺好,謝某對你來說并非良人……”
宋春雪捏住他的嘴唇。
“……”還從來沒人這么簡單直接的,掐住他的嘴皮子,跟捏面餅子似的。
“我說我愿意。”她松開手,揉了揉他下巴上粗糙的胡茬,“今后我會盡量多為咱們倆的關系著想,不跟旁人太親近……”
謝征將她攬到懷里,“不必,你不用如此,阿雪的心意我能感受到,謝某也不是那樣小心眼的人。”
“可是……”
“此事咱們日后再議,你要泡腳嗎?”謝征撫摸著她的頭發,“我去喚人抬水來。”
“你竟然不想跟我結為道侶。”
“謝某當然想將你拴在身邊,但我也怕你后悔,”謝征鄭重道,“結為道侶比成親還要正式,比山盟海誓更莊重,我怕……”
怕什么,他們二人都清楚。
怕沒法陪對方走太久。
但宋春雪也沒多想,他根本就是不想。
“我明白了,以后再說。”她推了推他,“不是要喚水嗎,快去。”
“阿雪……”謝征覺得她生氣了。
宋春雪輕輕的踹了他一腳,“快去,不然我回去了。”
人真是奇怪,她之前不想要名分,但最近忽然覺得,名分其實很重要。
她是心隨自在的修行人,但她也是女人。
頻繁出入謝府,好像有些名不正不順。
“把腳伸出來。”
謝征端著洗腳水進來,蹲在她面前。
宋春雪滿臉警惕,“你作甚?”
“還不舍得讓我看你的腳?”
她別開自己的腳,“不行,我自己來。”
在他們莊子上,男人給女人洗腳,會被笑話一輩子。
“又沒人看到,阿雪,我愿意跟你結為道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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