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弟二人走出道觀,沿著山路往下走了幾步。
“師兄請留步,我該啟程了。”
宋春雪拿出一把普通的長劍,無憂不樂意被她踩在腳底。
遇到急事兒,無憂也能迅速應對,將她帶離險境。
張道長沒說話,將拂塵別在腰間,隨后從納戒中取出那把長劍。
“你一個人沒走過那么遠的路吧,御劍飛行也很吃力,單憑你一個人,可能也要一日時間。”他捋了捋胡子,站在懸空的劍上,“好歹拿了你那么多好處,送你一程是應該的。”
果然,師兄還是她印象中的那個師兄。
幾乎每次出行,只要師兄在,他都會護送她出門。
但這回,宋春雪想一個人走。
“師兄不用送,我總要獨自出門的,好歹如今的我也是當了師父的,總不能還像從前一樣,讓師兄像待徒弟一樣照顧。”
宋春雪笑容明媚,一本正經的拱手,“師兄能這么說,我就很開心了。”
“上來,”張道長轉身看向京城的方向,“我不是隨口說說,此去路途遙遠,上次你去昆侖山挺招搖的,我送你到京城就回來。”
宋春雪略加思索,“一來一回師兄怪累的,只要我御劍夠穩夠小心,一般人我都能應付。”
“走吧,出門三兩天,師叔會照看好他家里的。”張道長不愿再多說,雙手叉腰催促道,“年紀越大越墨跡。”
“……”宋春雪咬了咬牙,非得來這么一句不中聽的。
也是,若不是師兄來這么一句,她也摸不準師兄的主意有多堅定。
也罷,有人護送當然好,不用御劍便不用耗神,一路上輕松自在許多。
就算遇到什么事兒,也有人頂著。
她站在他身后,裹緊了厚厚的兜帽,免得臉被吹皴了。
高處不勝寒啊,十一月的上空更冷,寒風直往人的骨頭里鉆。
不過宋春雪之前照著本子學了個好東西,往身上貼兩張取暖符,風雪會自動繞開他們。
這么想著,她將一張符紙貼在師兄后背。
“從哪學的,我都沒學會,回頭教我。”宋春雪遞出兩張,“照著本子學的,你回頭臨摹幾張就會了。”
張道長順手接過,“不錯,比孩子們好學。”
“師兄,我還沒問過你的功法恢復得如何?恢復到幾年前的實力了嗎?”
“當然,否則豈不是辜負了師弟的辛苦奔波,上次那藥雖然難喝,但效果甚好。加上那神域的山泉水,我若只是恢復到從前,那還了得。”
聽師兄的口氣不小,宋春雪好奇不已。
“那泉水如此有奇效?那我若是一口氣喝完,豈不是可以一步登仙?”
張道長微微搖頭,“那泉水療愈至上,你好好的喝了,最多美容養顏,讓你看上去容光煥發幾日。”
“那我若是抹在臉上,能回到豆蔻之年的容貌嗎?”
張道長又將雙手攏在袖子里,好笑的睨了她一眼,“你想吃屁。”
“我……你……別仗著你是師兄我就不敢打你。”
“嘖,宋道長真是越來越厲害了,想對你師兄動手?”他輕哼一聲,云淡風輕的道,“我跟謝大人告狀去。”
“……”算了,宋春雪深深地閉上眼睛,不想說話就直說,非得用如此方式讓她啞口無。
兩日后,他們順利抵達京城。
張道長在白云觀外的面攤前停下,“來兩碗炸醬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