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娘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宋春雪就恨不得原地消失。
裝傻是沒用的,她因為一時的猶豫,本以為沒人發現的。
沒成想,生平第一次,跟女人一起逛窯子,還被當場抓住。
完了,丟人丟到家了。
哪怕宋春雪面上再鎮定,其實心里早就把自己埋了好幾遍。
好想給自己貼張隱身符啊。
但那跟掩耳盜鈴有何區別?
就在局面僵持之際,一曲二胡結束,溫鼎從外面進來。
他直接走到自家女兒面前,大喝一聲,“溫榴!起來!”
溫榴猛地松開宋春雪,嚇得從地上站起來,酒意醒了大半。
“爹爹爹爹……爹?”
榴娘轉頭看向站在門口的眾人,忽然間如雷灌頂,震驚的看向坐在榻上的宋春雪,并迅速轉頭看向站在門口最外邊的光頭。
完犢子了。
宋春雪的清譽被她害沒了。
估計她喝了酒也說胡話,自己在宋春雪心目中的清白也毀了。
“那什么,我喝得有點多,”榴娘轉身去抓宋春雪的手,“宋道長咱們走吧,這兒好擠。”
溫鼎按了按眉骨,看得出來,對于自家女兒將宋道長拐來這兒的事,幾位道長很介懷。
不然,在這尬得他頭皮發麻的節骨眼上,他們為了照顧兩位女子的面子,轉身離開,或者進屋坐下都好啊。
就這么跟門神似的站在兩旁,哪怕他在刀尖上舔血,見過更加兇險恐怖的場面,好幾次腦袋差點搬家,但都比不上此刻讓他懸著心。
溫榴低著頭,拉著宋春雪的手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宋春雪就當自己臉上此時多糊了一層皮,硬著頭皮在眾人的注視下離開。
溫榴走得很快,下臺階的時候恨不得跑起來。
走出花樓的時候,溫榴下定決定再也不來了。
該死的,她再也不來了!
“對不住啊宋道長,我沒想到他們能出現在咱們面前,是我慫恿的你……”
“沒關系,是我要跟你去的,若是我不想去,我這么大個人,還能被你騙了?”宋春雪深吸一口氣,“沒事,沒事,回去我跟謝大人好好解釋。”
溫榴剛想說什么,忽然整個人抽搐起來,“我……我道長我……”
話還沒說完,她渾身一軟倒在宋春雪的懷中。
韓道長的聲音在身后響起,“活該,都中毒了還跑去喝花酒,不遵醫囑找死就算了,還當著老子的面。”
宋春雪扶著榴娘頭也不敢抬。
“愣著做甚,還不快背回去讓我醫治,真等死嗎?”韓道長陰陽怪氣道,“她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被我們給打攪了”
“……”宋春雪啥也沒說,抱起榴娘要跑,被溫鼎接了過去,御劍趕回家。
一個時辰后,宋春雪待在房間,坐在窗前生無可戀的盯著外面的景色。
要不現在悄悄回去?
那太丟人了,以后跟他們見面,她都要鬼鬼祟祟心虛半天。
愛咋咋地,不就是見了幾個小倌嗎,會被人以為她也有劣根性,對那種事情跟男人一樣,也做不到潔身自好唄?
人性經不住考驗,羞恥心也是。
有了這回,下次看到那種地方,她打死也要繞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