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宋春雪那些良苦用心要白搭。
“對,”她手掌一拍,“你吃過飯就寫信,連哄帶騙讓她來,活人怎么能讓尿憋死,讓她學會吃喝玩樂,哪里還有心思只圍著兒子轉。”
夏木蘭也被說的心里激動,“好,我待會兒就寫。”
鍋里的水剛燒開,三娃從外面回來,他喜歡吃木蘭做的面,只是看她大著肚子不好指使。
還記得前世,三娃是個只會挑人毛病,從不會夸人的鐵嘴公雞,將整日里忙得跟陀螺一樣,不到天黑不進門,上有老下有小的苦悶,全都撒給木蘭。
好在木蘭是個長了嘴的,年紀越長還嘴的本事越厲害,三娃不順心了抱怨兩句,木蘭能頂回去三十句。
后來,三娃都不怎么敢挑刺發脾氣了,在外面跟莊子上的人說,娃他娘他得罪不起。
如今的三娃,哪里能看出那個滿臉滄桑,頭發都沒時間洗的邋遢漢子模樣。
不僅如此,他時常從外面回來,還會給木蘭悄悄的買點討人歡心的小玩意兒。
今天木蘭就說漏嘴,說她頭上的發釵,衣服上的瑪瑙紐扣是三娃買的。
“飯熟了嗎?”三娃從外面進來,轉頭看向身后,“先生快進來,剛好趕上我們開飯。”
宋春雪挑眉,三娃說的先生是誰啊?
“娘,我前兩日在街上碰到個外地來的道士,說是很想見見道長跟娘,今日湊巧又碰到,我便將他帶來,說不定以后你們還能一起修道。”
三娃沒說,之所以帶他來,是他覺得這位道長神機妙算,說他因為母親改天換地,從放羊娃成了進士,一身本事卻衣衫襤褸,無處可去。
他覺得這位云游道士跟娘何師兄是一路人。
宋春雪看著一個手握長桿,桿子上掛著算命看相的旗子,身著補丁道袍的男子跨進門檻。
渾身瞬間繃緊。
直覺告訴她,此人絕非善類,他們不是一路人。
但人是三娃帶來的,且已經進門了,她不好直接趕人。
一頓飯她還是舍得給的,只是這種后腦勺漏風的感覺,提醒她不可掉以輕心。
“道友,貿然前來多有打攪。在下是龍虎山散修,不知道道友是哪門哪派的?”
“……”宋春雪不咸不淡的看著他,龍虎山的散修,他不覺得這句話有問題嗎?
他的意思是,他的師父曾經是龍虎山一派的?
這話讓她不知如何回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門哪派的。
她只是認了師兄沒有拜師,師兄如今好像離開了虛涼山,不算是虛涼山一派的。
五泉山上的道觀剛建成,還沒來得及自立門戶。
三娃很快察覺到母親的不悅,連忙解圍道,“我娘也是散修,要不我們坐下說話,邊吃邊聊吧。”
這會兒他有些騎虎難下,娘好像不歡迎這個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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