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墨渾不在意,起身對宋春雪拱手道,“在下黃墨,跟謝大人是同僚,幸會宋姐。”
宋春雪起身還禮,“我叫宋春雪,見過黃大人。”
“哎,不必如此見外,喊我黃墨就成。你跟謝兄相識已久,難不成還叫他謝大人?”
謝征往茶罐里放了兩顆燒過的紅棗,一撮枸杞,兩朵菊花,一顆干桂圓。
宋春雪微微一笑,“叫習慣了很難改過來。”
黃墨微微點頭,掰了一小塊甜蕎饃饃咬了一口。
“嗯,真好吃,蕎麥的香甜,不是蔗糖的甜味,很香。”黃墨將盤子往謝征面前一推,“別客氣,吃。”
“……”謝征咬了咬腮幫子,恨不得踹他一腳。
宋春雪看著他們倆的舉動,心想他們關系應該不差。
謝大人沒有他說的那么缺朋友,她由衷替他開心。
傲骨不凡的謝大人,本就不該缺朋友。
只是很少入得了他的眼罷了。
不知為何,再次見面,宋春雪心中的那些自卑怯弱,惶恐不安,好像都不見了。
她從容鎮定了許多。
或許是謝征與旁人不同,或許是他們都在心中釋然了。
隨后,黃墨聊起別的,活絡氣氛。
他跟謝征一樣,身上沒有那么重的官僚氣息,很是隨和的問起今年的莊稼收成,談及對方的親人,自然熟絡。
謝征給他們倆倒茶,時不時地搭話,聊起他這幾年的見聞,還有今年的重陽節。
離重陽節還有兩日,謝征看向宋春雪,“不知宋姐何時回去,下次能否同去山頂上登高望遠?”
黃墨咬了口蕎面饃饃,端起茶喝了一口,耳朵不自覺的豎起來。
老二江夜輝坐在一旁,安靜的聽他們閑聊,心中翻江倒海。
這個人還是他娘嗎?
她跟兩位大人說話,怎么絲毫不見慌,反而有問有答,應對自如。
她是怎么做到的?他才走了三年,娘認字就已經夠厲害了,怎么還能各方面都讓他望塵莫及。
他產生了他娘是不是被奪舍了的念頭。
外面的雨聲風聲漸強漸弱,半個時辰后,雨停了。
宋春雪起身,“老二你陪他們說說話,我去做飯,很快就好。”
謝征起身,“宋姐不必麻煩,我們下山吃就行。”
“謝大人對我有意見?”
“嗯?”這話讓他一頭霧水。
黃墨別過臉抿唇忍著笑。
“一頓飯而已,何必如此見外。我還沒說,若不是你,我家老二現在肯定前程未卜,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謝你才好。”
“你想吃什么,臊子面還是雜糧面,我斷然是不能讓你們空著肚子走的。”
一旁的黃墨出聲,“就是,宋姐是個實在人,謝兄你給個機會。”
“那,臊子面?”其實他最近怪想吃的,每個人做的飯味道不盡相同,他從沒碰到像宋春雪做的那般好吃的臊子面。
“成,那你們先坐著,要不了多長時間的。”宋春雪匆匆來到廚房,剛好聽到老四從外面回來。
他左手提著雞肉豬肉,右手提著酒和菜,“娘,我要了兩碗雞血在罐子里。對了,門外的馬車誰家的,家里來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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