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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9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107601908遠東狂人第279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次南方革命黨人借著湘黔事變喊打喊殺,表面看是為啟室派。可是實際上真正的目的卻是凱覦著總統的寶座,這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由于正式大總統的選舉采取各省推舉“選舉委員”、組建“選舉委員會”的方式,因此,哪一方控制的省份數量多,哪一方就將在選舉委員會里擁有決定權。

                這場“討逆戰爭”說到底,只怕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湖南、貴州兩省立憲派被革命黨人一掃而空,這兩省的選舉委員就不可能對袁世凱有什么好感了。在革命黨人看來,袁世凱之所以當上臨時大總統,完全是因為趙北的策略。如果沒有那封“迥電”的話,袁世凱只怕早就甘心做清廷的忠臣了,哪里會投身革命事業?

                所以,革命派一直把袁世凱當成是一個過渡人物,或許,現在這斤,過渡人物已完成了他的歷史使命,可以滾蛋了。

                這個道理湖南憲友會懂,北方的那位袁大總統也懂,所以,“湘鄂之戰。爆發不過短短兩天時間,袁世凱已連拍十多封加急電報,以民國政府臨時大總統的身份“嚴令”共和軍退回湖北,用法律手段解決湘黔事變,在電報里,袁大總統根本就不承認“討逆軍”的合法性,也不承認制憲會議前幾天強行通過的那行,“討逆決議案”。

                圍繞著湘黔事變問題,南北之間的分歧已經發展成了對峙,再加上前段時間在裁軍問題上的粗齡。沒有人敢保證南方實力派與北洋集團之間不會發生直接的武裝沖突,而一旦雙方真的兵戎相見的話,這場戰爭的郝模恐怕就不是建國戰爭可以比的了。

                能否體面的解決湘黔事變,關鍵既不在同盟會、光復會一邊,也不在北洋集團一邊,而在共和軍那邊。

                真正掌握主與權的是共和軍,是總司令,是趙北趙振華,他說“打。”那便打,他說“和。”那便和。不惟南方革命派唯總司令馬首是瞻,就連北方的袁大總統也必須跟著總司令的指揮棒轉。

                袁世凱是身不由己,他現在確實不想打仗,因為他的北洋軍實力還不足以保證壓服南方實力派,一旦與南方開戰,戰爭很難在短期內結束。而在現在這種列強環伺的國際環境下,稍微走錯一步,那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

                國事危殆,袁世凱最近幾天是夜不能寐,食不甘味,除了調遣兵將往南方各省增援之外,就是與幕僚、親信們商議應對之策,避免與南方實力派過早決裂,以便養精蓄銳,畢其功于一役。

                當湖南憲友會的議員們在湖南省議院里忙著討論何去何從時,北京的總統府里也正在舉行一場會議,主持會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民國臨時大總統袁世凱。

                袁世凱看上去格外的憔悴,眼窩深陷,愁容滿面,仿佛蒼老了十多歲一般。

                與會的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人人正襟危坐,可是那臉上卻掩飾不住焦慮與彷徨,而且會議已經舉行了好幾分鐘,可是仍無一人發。就連袁世凱也坐在桌后發呆,平時說話滔活不絕的“馮狗”馮國障也仿佛變成了一尊石雕,連眼睛都不帶眨的。

                會議室里呈現出一種奇怪的沉默氣氛,只能聽見那座鐘的滴答聲,以及窗外的知了叫聲。

                突然,會議室那緊閉的橡木門被人從外推開,一名機要員拿著一張電報抄稿匆匆走了進來。

                袁世凱下意識的站了起來,不等那機要員走到身邊,已伸出手,眉頭緊鎖著接過那張電報抄稿,匆匆掃了幾眼,然后稍微松了口氣,佝僂著腰坐了回去,將電報抄稿放在了面前的會議桌上。

                “湯濟武湯化龍已拍電報過來,他已抵達湘陰,正在趕往長沙的路上,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趕上共和軍第五師的后衛部隊。”

                聽到袁大總統這有氣無力的聲音,會議室里所有的人都長噓口氣。

                馮國璋說道;“湯濟武趕到湖南,這局面應該可以緩和了吧?好歹他是中樞任命的湖南都督,當初南北議和的時候他還是南方的全權代表。趙北也沒拍通電否認他的湘督任命,共和軍就算拿下長沙,也不可能趕他走吧?只要湯濟武做湖南都督。選舉正式大總統的時候這湖南的選舉委員一定是支持大總統的。”

                坐在對面的趙秉鈞看了馮國璋一眼,心里揣測著他是在裝傻還是真傻。不過沒等他琢磨明白,卻聽身邊的阮忠樞說話了。

                “湯濟武一介書生,即使做了湖南都督,現在這種局面之下,只怕也是難有作為。依阮某之見,現在不如立即舉行正式大總統選舉,先把名分定下來再說,不然的話,袁大總統前頭始終帶著“臨時,兩個字。容易被人做文章,這和“署理總統代理總又有什么區別?百姓不知道總統是什么,可也知道這“著理,的官是做不長的。”

                阮忠樞的話立玄引起一陣共鳴。眾人紛紛發表見解,支持提前舉行正式夫總統選舉,確立袁世凱名義上的真正權威。

                但袁世凱卻頗為猶豫,遲疑著說道:“若是南方革命黨人不派代表過來,這種選舉又有何意義?南方革命黨組建討逆軍還講個“名正順”本總統卻怎能授人以柄?何況。現在各省選舉委員尚未趕到北京。如何能夠選舉?”

                說到這里,袁世凱扭頭望了眼坐在一邊的段棋瑞,問道:“芝泉,如今北洋軍還有多少可以調往南方?”

                段棋瑞沉吟片刻,搖了搖頭,說道:“已不能再調兵南下了,京津過于空虛。現在東三省已無北洋軍一兵一卒,全靠巡防軍彈心,一東二省有變。需要中樞調兵增援時,如果中樞調不出”廢如何向國民交代?”

                “向國民交代?芝泉,你現在怎么也看重這個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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