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爺,咱們救出要上之后。醇王若是不敢復國,咱們又有什么法子?雖說奴才一直在四川呆著,可是也聽過醇王膽小的說法。”
“醇王不敢復辟,那咱們就不讓他做攝政王,咱們請恭王、肅王出山主持朝政。
端爺,您倒是說說看,是恭王爺做攝政王好,還是肅王爺做攝政王好?”
聽著貴山和額勒登布的爭論,端錦只是淡淡一笑,看了眼坐在對面的西澤公雄,說道:“這有個什么好爭的?當然是哪位王爺靠得住,咱們就支持哪位王爺,咱大清國立國二百余年,不成器的王爺多,可也不是沒有爭氣的王爺,醇王雖說性子軟。可他畢竟是皇上的親老子,咱們卻也不能真叫他靠邊站了。咱們旗人若是想復國,就必須攥成拳頭。這才能跟那幫亂黨、奸臣斗下去。這中原的花花世界暫時是指望不上了,可是只要咱們在遼東龍興之地站穩腳跟,區區一幫亂黨、奸臣又有什么可懼的?別忘了,這大日本帝國就站在咱們身邊呢。”
說到這里,端錦又看了眼西澤公雄。
“端先生說得不錯,只要旗人團結在一起,在滿洲復國絕對不是做夢,大日本帝國就在朝鮮和關東州看著諸位,雖然不可能直接出手,但是只要你們旗人行動迅速,日本政府和軍部絕不會坐視友邦被革命黨或者北洋軍攻擊。不過,我認為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相互信任。開誠布公。”
西澤公雄點了點頭,不過他現在的注意力并不在這幫旗人遺老遺少關心的問題,話鋒一轉,問道:“端先生,你現在總可以把四川總督趙先生交給你的那封信的冉容透露出來了吧?自從逃出四川,你一直在念叨那封信,可是又不肯告訴我信的內容,如此做法,是將我當成了外人。不能做到開誠布公。”
端錦摸出繡帕擦了擦汗,不緊不慢的說道:“西澤先生,趙次珊的那封信耳不是普通的信,那是一封血書啊,對咱們是大有用處的。不過你也不必心急,等到了地方我就告訴你,趁著現在天還沒黑,咱們去天津縣城,我帶你見個人。”
“端爺,咱們現在要出租界?”
聽了端錦的話,貴山和額勒登布都是一愣。
“咋了?害怕了?這一路從四川逃過來,也沒見著你們怕端錦冷笑著說道。
“端爺,現在軍政府的通輯令到處都貼著呢,您的腦袋可值一萬大洋啊。”貴山提醒了一句。“現在咱們肩負復國重任,能不冒險便不冒險。”
“端爺,貴山說的不錯,咱們現在既然到了日本租界,干脆就住下。等日本兵艦過來,咱們就坐船去東三省復國。其實照我說啊,前幾天咱們就不應該到天津來,咱們應該坐船直接去東北。”額勒登布說道。
“皇上都沒救出來,名不正則不順,拿什么去復國?你小子真是在做夢呢。”端錦白了兩人一眼,不過他現在心情好,卻也沒有責備兩人。
“端先生,既然他們害怕,不如就讓他們留在租界,我和你去天津縣城。”西澤公雄說道。
“西澤先生不必擔心,這里是天津,是北洋的地盤,共和軍的通輯令未必貼得過來,就算貼了過來。袁世凱真能為他趙北賣力拿人?袁世凱巴不得咱們干掉那位趙總司令呢。正好除去一個對手,趙北飛揚跋扈的勁頭咱們都能看出來,他袁世凱就看不出來?他袁世凱要想坐穩江山,就必須削藩,那趙北就是一個強藩!”
說到這里,端錦伸手拉上車窗的窗簾,車廂里立刻昏暗下去,這些見不得光的逃犯立刻覺得安全了許多。
這輛打著日本三井洋行徽記的四輪馬車猜猜碾過洋灰馬路,徑直向西北方駛去,不多時便離開了日本租界。進入天津華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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