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錦本欲好好夸贊額勒登布幾,可是一想起那四川總督是趙爾巽心里就不是滋味,本來,當初他是打算來投奔趙爾巽的可是現在看來,幸虧當時沒選那條路,不然的話也得陷進這“川漢路款虧空案”里去。
“額勒登布,你說吧,你那桿洋槍藏到哪里了?現在就起了出來,咱們舉事可離不開這洋槍啊。”
見端錦終于歸正傳勒登布陪笑,說道:“爺,您還沒說要干嘛呢?總不會是想在這成都城里舉義吧?那可是拿雞蛋碰石頭啊。”
端錦斜了他一眼,哼道:“爺傻呢,就憑你們這十幾號人,就是去山里落草也嫌寒磣!爺就實話跟你說要去殺趙北,爺要用洋槍干掉這個革命黨的先鋒官!”
“殺……殺趙北?”
額勒登布這才明白這幫人到底想干什么過現在后悔已來不及了,于是一拍胸口道:“爺,您盡管發話么時候要那桿洋槍,我什么時候把它起出來。”
“爺現在就想要那桿洋槍!英國槍打得準,雖然準頭比不上日本的大蓋槍,可比毛瑟單打一準。其實爺不是沒有洋槍,可沒有那么好的洋槍。”
說到這里,端錦向角落一指,又道:“爺身邊有神槍手,百步穿楊,當年還在東三省跟俄國人打過仗,死在他手里的俄國兵沒有五百也有二百,只要給他一桿好槍,那趙北有本事別出門,只要他敢走出鐵路公司的大門,爺就敢打包票一槍爆了他的頭!”
額勒登布順著端錦的手指望去,在屋子的角落看見一個人,那人坐在一張條凳上,雖然穿著馬幫伙計的衣服,可是那坐姿卻是一板一眼,腰桿筆挺,雙手搭在腿根上,臉上的神情也帶著一股傲慢。
更重要的是,這人的兩只眼睛,一只眼睛大,一只眼睛小,即使在看人的時候,那左邊的眼皮也不自覺的微微下垂。
這種眼睛額勒登布在川邊見過幾雙,那都是山里的老獵戶,由于長年用槍瞄準,兩只眼睛就顯得與眾不同,看人的時候實際上就是在用眼睛瞄準。
被那人陰的目光一掃,額勒登布一個激靈,目光挪到端錦那邊。
“這不就是戲里唱的‘萬軍中取敵將首級’么?這端錦還真是敢想敢干啊,不過光有神槍手沒有好洋槍,這不就是先攬了瓷器活再找金剛鉆么?”
“額勒登布,干脆點,你那桿英國的‘李恩飛’藏在什么地方?”
尼克通阿走了過去,一拍額勒登布的肩膀。
額勒登布抬手向西一指,說道:“埋在城里了,要想起出來,只能等明日天亮。不過,敢問大人,這洋槍起出來后,可怎么弄出城呢?現在共和軍可是查得嚴呢。”
端錦笑道:“不用弄出城,咱們進城,起了洋槍后,就找機會埋伏在鐵路公司附近,他趙北不是自詡親民么?咱們再找些人哭街,趁機鬧事,到時候民變又起,我就不信,他趙總司令不出來安撫!”
“那他要是不出來呢?”額勒登布追問道。
“不出來的話,我們就朝百姓開槍。”
角落里站起一個中年男子,雖然也是馬幫的打扮,可是說話的腔調卻有些古怪。
端錦連連點頭,說道:“西澤先生說得不錯。趙北若不露面,咱們就朝哭街的百姓開槍,到時候肯定大亂,咱們逢人就說是共和軍開的槍。這下子,革命黨的這位趙北同志就臭大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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