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父笑道:這女孩家嫁出去,要為那邊操持家務,娘家花了銀子送去讀書,她見識再高,也不能把婆家的東西往娘家搬,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你可曾見過哪家把閨女送去讀書,苛待小子的。富貴人家也是兒女一起送去,但我們家哪有那么多銀子。
所以,就活該女子一輩子受欺壓。在家爹娘不疼的,到了婆家累死累活,連拿點東西都得被人戳脊梁骨嗎
嚴父無奈,只能搖頭不再爭論。
村長聽聞金蟬一句話又鬧出事來,心中不由感嘆,以前乖巧的女娃怎么說變就變了。
他找兒子商議:這學堂的事說了出去,就不能耽擱了,你看各家各戶哪個不心思浮動的。你趕緊想想,這學堂弄在哪里。
爹,這是大事,哪能這么快決定,那學堂怎么也得有個屋子不是。總不能讓大家坐曬谷場上讀書吧。天就快涼了,別把人凍壞了。
鄭文軒那邊低頭哈腰,費了半天勁才借到銀子,為此還被鄭太公數落了一頓。
走在路上,又聽人開口閉口都是金蟬,越發的惱火。
她這是瘋了吧,竟想讓那女子一起讀書。女子無才便是德。但凡認幾個字,心思就飄了,哪還能安心在家操持家務,伺候長輩。
若是平日,他定是要站出來批判幾句的,今日卻不得不縮著脖子回了家。
銀子,銀子借到了嗎鄭母委屈道。
借到了,寫了字據。鄭太公家還是有些積蓄的,鄭家族人你拼我湊,一共借了七兩銀子。
去省城的盤纏是夠了,就是得勒緊褲腰帶,也別想著結交好友。
想到這,鄭文軒不由責怪道:娘,你不是說全安排好了嗎怎么那么輕易就被她找到證據,沒拿捏住她,反倒連累了我。
他還沒高中,就欠了一屁股債,還欠了十鞭子。
想到回村就要被罰,鄭文軒恨不得一輩子不回來。
這怎么能怪我了。要怪就怪金蟬那死丫頭。鄭母氣鼓鼓地道,她定是早就盯著我……
說到這,鄭母突然頓住:你說她會不會早就知道那藏銀子的地點,每日偷拿一些,才有銀子置辦東西的。
鄭文軒無奈:娘,你不說那銀子是奸夫給的嗎
因為這,他才失了分寸,想了個漏洞百出的計策。
鄭母大聲反駁:奸夫給銀子和她偷銀子這有什么沖突。那銀子一半是奸夫給的,一半是金蟬偷的。
她那樣的貨色,找的男人自是不能和我鄭家比的,哪里有那么多銀子養著她。所以她才偷我們家銀子。一定是這樣。
見母親還在胡攪蠻纏,罵罵咧咧的,鄭文軒很想大吼一句,別吵了。
但他不敢。
文軒,你說怎么辦那些銀子可不能便宜了他們。還有,我現在一個子都沒有了,你總不能讓老娘在家餓死吧。
你吃了這么大的虧,不能就這樣算了。
鄭文軒自然是不想就這么算的,壓在心口的石頭也必須挪開。
他一定要弄清楚奸夫是誰,好好治治金蟬。
但,這話他不會再對鄭母說了。
母親除了會胡攪蠻纏,冤枉個人都不會,帶著她只能拖后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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