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刻眉頭皺得更深,突然察覺到了什么,抬起頭,向飛仙樓的二樓望去。只見,一男一女兩道人影,站在樓臺之上。
那女子,身材曼妙絕倫,長發烏黑,雖是遠遠一望,似乎也能勾走天下所有男子的魂,當真是絕代美貌。
那男子背著雙手,身形英秀挺拔,正用戲謔的眼神俯看下方的林刻。
女子是樓聽雨。而那男子,則是杜韓夏。
翠凝回頭看了一眼,見樓聽雨和杜韓夏一起現身,頓時揚起下巴,道:“既然你都看見,也就不再瞞你。小姐根本就不想見你,所以你還是死了那條心。”
“小姐身邊的那位,乃是千機商會年輕一代的頂尖人杰杜韓夏,杜公子。只有杜公子那樣的天才,才配得上我家小姐。”
林刻與樓聽雨對視了一眼,從她的眼中,只看到了冷漠。
在這一刻,林刻才發現,原來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她。一下子,曾經那個進入了他心中的女子,竟是變得無比陌生。
林刻閉上雙目,心臟猶如停止跳動了一般,痛疼至極,臉色變得前所未有的蒼白。
半晌后,他才恢復平靜,將手中的木芽糖取出,遞給翠凝,道:“這是我給她買的,希望她還能喜歡。”
說完,林刻牽著林曦兒的手,撐著一把油紙傘,漸漸的走入進雨中,只留下蕭索而又落寞的背影。
雨,淅淅瀝瀝。
整個天地都像是變得無邊寂寥。
“我家小姐可是火蛟城第一美人,一包木芽糖,也拿得出手。”
翠凝看了看手中的木芽糖,眼中露出一道嫌棄的神色,直接將其拋入進雨中。
飛仙樓的對面,坐在布傘下的那位戴著白色斗篷的女子,“嘭”的一聲,拍在桌案上面。一層白色元氣,從掌心逸散出來,將桌上的酒杯和酒壺全部震碎。
她豁然站起身,踏著雨,向飛仙樓走去。
坐在她對面的那位老者,揭下頭上的斗篷,正是火蛟城的第一神醫,常師駝。
常師駝連忙追上去,想要將她攔住,道:“二小姐,此事與你無關,何必要動怒?林刻既然做出了那等人神共怒的事,就該受到應有的懲罰。你不是已經放下了嗎?”
“退下去。”
封小芊此刻怒火沖天,打出一掌,有風雷之聲從掌心傳出,震得常師駝向后拋飛出去,將酒攤撞得支離破碎。
封小芊一襲白衣,走在雨中,卻沒有雨水能落到她的身上,都被一層淡淡的元氣彈開。
來到飛仙樓外,封小芊將散落一地的木芽糖,一顆顆撿了起來,裝進已經濕透的紙包里面。她的心很疼,心疼林刻。
飛仙樓的二樓。
樓聽雨倚著朱紅色的欄桿,身材高挑,秀麗出塵,長發隨風搖曳,宛如站在一幅畫卷中的仙姬。
盯著漸漸遠去的林刻,樓聽雨微微松了一口氣,幸好林刻沒有像瘋子一樣在外面糾纏,否則她也會很難堪。
說到底,很多人都知道,林刻有恩于她,幫了她不知多少。
如果事情鬧大,林刻固然會丟臉,可是也會影響她的名聲。看來,讓杜韓夏這個高手來震懾林刻,還是有效。
“林刻多謝你曾經對我的幫助,可是,如今的你,與我的差距實在太大,繼續在一起,只會成為我的拖累。”樓聽雨心中默念,隨即幽嘆一聲。
杜韓夏走進充滿淡淡幽香的屋內,坐在鳳紋圓桌邊,喝下一杯酒,笑道:“聽雨姑娘在嘆息什么?凡人和上人,注定不可能走到一起,更何況,他還是凡人中的賤民。”
世間有天地壽元分界線,一個甲子一條線。
凡人的壽元,一個甲子(六十年)左右。
上人的壽元,兩個甲子(一百二十年)左右。
真人的壽元,三個甲子(一百八十年)左右,稱為“長生”。
所以,人與人從來都不平等,凡人和上人,不可能白頭到老,不可能相守一生。
凡人是一個世界,上人是一個世界,真人又是另一個世界。
“我只是在嘆,若是他的修為沒有被廢,沒有被貶為九等賤民,憑借他的名氣和影響力,只要全力支持我,三個月后的美人榜大會,我肯定能夠進入前十,甚至前三。可惜,可惜啊!”樓聽雨輕輕搖頭,眼中盡是失望之色。
杜韓夏道:“沒有了林刻,還有我。”
樓聽雨柳腰宛若玉蛇一般,纖細而緊致,身形款款的走進屋中,提起玉瓷酒壺,為杜韓夏斟滿一杯,嫣然笑道:“杜公子乃是千機商會培養的年輕高手,將來前途無量,今后一定要多多關照聽雨。”
杜韓夏受寵若驚,怎么也沒想到,曾經那位猶如仙子一般可望而不可即的女子,竟然主動為他斟酒。
近距離盯著樓聽雨,嗅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杜韓夏的心臟劇烈跳動。
他的雙手顫抖,接過酒杯,一飲而盡,豪氣萬丈的道:“聽雨姑娘放心,三個月后的美人榜大會,我一定全力助你。”
說完這話,杜韓夏的雙手便是不受控制,向樓聽雨抱了過去。
“嘩——”
林刻曾教了樓聽雨一種身法類的上人法,此刻施展出來,躲開杜韓夏的雙手,出現到房間的角落處。
樓聽雨既是有些害怕,又有一些幽怨,柔柔弱弱的道:“杜公子,你要干什么?”
“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是杜某太冒失。”杜韓夏連忙拱手道歉。
樓聽雨道:“杜公子若是真的喜歡聽雨,就該拿出一些誠意,據說,要進入美人榜大會前十,需要耗費大量錢財。”
“聽雨姑娘放心,此事包在杜某身上。”
杜韓夏見樓聽雨似乎是已經生氣,于是,不敢繼續久待,告辭離開。
樓聽雨關上房門,那雙宛如明珠的美麗眼睛,逐漸變得平靜而深邃,輕哼一聲:“還真以為我會看上你,若不是林刻變成了廢人,你這種角色,我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驀地,樓聽雨察覺到了什么,急速轉身,向窗邊望去,道:“什么人?”
一道纖細如弦月的白色倩影,不知何時,進入她的房間,站在窗下,緩緩的走出來,道:“他為你付出了很多,你不該那么對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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