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云飛聽出顧清話里的譏諷意味，面上的肌肉抖了抖，明明很難堪，卻要擺出一副虛偽和善的樣子。

“清兒，我知道你不肯回家的原因是什么。顧若那個死丫頭到處散播你的謠，讓別人在背后對你指指點點，她對你做的那些過分的事，我都知道了。”

葉之雪此刻已經顧不上維護小女兒，只連忙點頭應和：“對對對，全都是妹妹不懂事，回去我們一定好好收拾她。”

顧云飛沉著臉，幾乎把所有難聽的詞都往顧若身上罵了一遍：“我沒想到那死丫頭偽裝得這么好，沒接你回來前，不管我們說什么她都聽話。結果你一出現，她那小肚雞腸的心思就暴露了，現在竟然變成了一個善妒的小人！”

見顧清不說話，以為是被自己打動了，顧云飛假裝竭力強壓著怒火，放低聲音對她說道：“清兒，你放心，跟我回家后，爸爸一定當著你的面，狠狠的教訓她一頓，然后再讓她跟你道歉。”

顧云飛和葉之雪你一我一語，十分巧妙地將話題引到顧若身上，仿佛現在的局面都是顧若一手造成的。

顧清湛黑的眸子冷冷地望向他們，不掩飾心底的任何鄙夷，目光似刀子一般直直刺過去，帶著無情、冷漠與疏離。

她算是明白，顧若對她的敵意為什么會這么大了。

因為顧云飛和葉之雪給予她的愛，隨時都有可能收回。

她剛到北城時，所有人都認為她不過一個粗鄙的鄉下丫頭，故而絲毫不待見她。

顧云飛和葉之雪也同樣。

在他們心里，她能帶來的唯一一點價值也就是代替顧若嫁進陸家，完成一場利益交換。

所以當時顧若針對她，他們就算真的知道了真相，也不過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甚至當她和顧若發生了一些口角，他們的第一反應也是維護顧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