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12點。
港城理工學院一棟公寓樓的其中一個房間里響起了鬧鈴。
陳國泰在床上聞聲睜開眼睛,起身下床。
他現在所居住的這棟公寓樓各樓層的房間都是供學校里的有錢學生單人居住。
凡是不想與多名同學同居一室的有錢學生,都可以向學校繳納一定數量的費用,在這棟樓里選一套單間。
下午四點左右,楊海藍與陳國泰分開之后,立即到她爸媽那里接上念念返回了國內特區,主持她的電子廠生產。
陳國泰則是立即回到學院里辦理了單獨居住事宜。
從清大同來港城的其他人都已經知道了陳國泰是自費,并且還好像在港城有不少熟人,于是對他的‘豪闊’行為雖然免不了有點羨慕嫉妒恨,卻也只能干瞪眼。
稍稍整理了一下,陳國泰拿出紅外望遠鏡隔墻觀察了一下外面的走道情況。
見走道上沒有人影反射,他立即進入空間,再‘穿’出房間出現在走道上。
然后繼續以紅外望遠鏡開路,避開所有人的注意,悄然無聲地走出公寓樓,走出校門。
此時的港城已經繁榮到了一定程度,已經基本稱得上是‘不夜城’。
特別是最為繁華的九龍半島整個區域都是如此。
陳國泰很容易就招到了一輛夜間的士,迅速穿過海底隧道,向著白天喝咖啡的那間位于港城本島中環的咖啡館飛速馳去。
......
‘啪’
出租屋里的燈光被打開。
受到燈光刺激,剛剛輾轉入眠的六十一歲英國老頭威爾遜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睛。
然后他迅速感到不對。
他的床邊竟然站著一個身材高大魁梧,面容略顯呆板的東方男子。
床邊出現陌生人也就罷了。關鍵是這個陌生人手中還持著一把柯爾特手槍。
冷冰冰的槍口穩穩地對準他的腦袋,距離只有三四十公分的樣子。
威爾遜遽然一驚,本能地想要出口驚呼。
不過多年閱歷和強大的心理素質讓他迅速冷靜下來,及時閉上了嘴巴。
見到他自己住嘴,迅速伸出手想要捂住他嘴巴的陌生東方男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將手收了回去。
“威爾遜先生,你很明智。”
換成十八年前那套裝扮的陳國泰脖子上卡著不容易看出來的變聲器,聲音略顯怪異地說道。
“這位先生,如果你是想要發財的話,我想你可能選擇錯了對象。我現在已經連吃飯的錢都沒有了,很快就要餓死在這間屋子里。如果你不信,大可隨便搜查。如果你不忿,也可以直接開槍打死我。這樣我倒是可以不用受餓死之苦。”
威爾遜躺在床上攤了攤手,操著流利的花國語很是淡定地說道。
正如他自己所說,他本就已經走到了絕路上,已經做好了餓死的心理準備。
早死幾天晚死幾天似乎沒有太大區別。
“威爾遜先生,你誤會了。實際上,我這次專門來找你,并不是想要搶你的錢。因為我知道你已經身無分文。”
陳國泰見威爾遜已經明白了狀況,就發出一聲怪異的笑聲,順手把手槍插回腰間。
威爾遜立即微微愣了一下。
對方居然不是要搶劫他,而是專門來找他?
他不記得他曾經認識眼前這個東方人啊。
他專門來找他干什么?
難道他在這人眼里還有什么利用價值?
“你知道我......這位先生,我是否可以下床與你談話?我想我這樣子與你談話似乎不太禮貌。”
威爾遜眼里隱約閃過一絲希望,盡量用平和語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