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信半疑間,陳東上了山。
按照記憶,找到周晴當初踩空的位置,掃開上面的浮雪,露出一片青白色的片狀巖。
陳東輕輕一掰,石頭真碎了!
難以名狀的興奮涌到陳東心頭,這一切就好像老天安排好的一樣。
缺啥就給啥!
正好,這地方離山頂的煉鐵窯很近,陳東抱著幾塊大石頭,拔腿就往山上跑。
如果放在幾十年以后,燒制石灰不算什么大事兒。
可這年頭工具落后,很普通的一件事都變得很棘手。
旁的不說,單說窯內溫度。
想燒出石灰巖,窯內的溫度至少到1000度,這種土窯根本禁不住這么折騰。
思來想去,陳東拿出看家本事,挖地坑灶!
地坑越小,保溫程度越好,陳東挖的地坑的直徑只有二尺左右。
地坑里生起火,石灰巖被砸成碎塊,再蓋上厚厚的黑土。
泥土本身具有透氣的作用,不用刻意留通氣孔,只需塞進足夠的木炭,便萬事大吉。
這種方式類似悶烤,不需要明火,完全靠著熱力內循環,通過這種方式,能瓦解石灰巖內部結構。
轉天。
等陳東再上山的時候,火已經滅了。
陳東登時心頭一沉,該不會失敗了吧
等他試探著挖開地坑,一股熱氣直往臉上撲。
熱氣散盡,一小撮白色粉末躺在焦炭當中。
陳東突然有一種失而復得的快感,雖然燒得不多,但總比沒有強!
陳東把生石灰藏好,準備下山的時候,正好和吳德貴碰個正著。
路很窄,只容下一人通過,倆人像頂牛似的,誰都不讓半步。
這次上山,準備偷點什么啊
吳德貴咬牙切齒道:你別太得意!
咱倆這個梁子結定了!
陳東瞬間就樂了:你爹用烏紗帽把你換出來的,還不夾尾巴做人
我能舉報你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信不
吳德貴兩眼盯著陳東,從懷里掏出嶄新的彈弓:打幾只兔子你就狂起來了
我告訴你,你能干的,我也能!
我這是合理合法,怕你舉報啊
陳東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向他和他的彈弓,吳德貴還以為他怕了,嘴角忍不住露出譏諷。
還不滾開!
陳東沒出聲,抬腿就往前撞。
吳德貴是上山,本來就重心靠后,陳東這么一撞,順著山坡直接滾下去了。
一分鐘后,吳德貴終于停住了。
陳東慢悠悠的路過他身邊,冷眼瞥向滿臉是血的吳德貴,大步流星地下了山。
......
山下,篝火正旺。
陳東在火堆上架起大鐵鍋,填滿水以后又把石灰粉放進去。
這是個細活,火不能旺,否則就徹底煮爛。
鹿筋在沸水中漸漸軟化,萎縮的鹿筋漸漸舒緩。
趁著這個時間,陳東又砍來一些樺木。
嚴格來說,最適合做弓箭的是竹子,可北方哪有這東西,只能用樺木暫時代替。
弓箭就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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