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霜看著眼前的人,這個人身為輪回殿的主人,又是冥月的關門弟子,她又會受誰所托來幫自己,更何況她又怎么知道自己有所計劃。
“你是受誰所托?”
她搖了搖頭,“無可奉告。圣子只需記住一件事,緋煙一直都是站在您這邊的。”
他沉默了片刻,若是她知道些什么,此時來的便是冥月了,冥月素來多疑,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脾性,怕是此時自己已是身首異處。
“我會在大婚之日救出沈長風帶著雪兒一同離開明教。”他終究還是選擇了信她,這一次行動本來就是缺人手,若是得到緋煙的幫助,那也是一個巨大的助力。
“你終究是要選擇離開了,可是你的身體,還有那彼岸花毒……”緋煙蹙起秀眉,這彼岸花毒的痛楚她也是知道的,那是明教之中至陰至邪的一種毒,每次毒發之時都必須要用制毒者的鮮血方能緩解。
他按著自己的胸口,眼眸漸垂,這就是冥月牽制自己的東西,只要活著一日便是離開不了,但若是救沈長風那就是與冥月為敵,他沒有那么大的把握,最不得便以一人之死換雪兒平安離開。
“我知道。但為了雪兒,我心甘情愿。死,若是結局,那也是我。”
緋煙略略失神,對于泠霜,那是與自己幾乎一同長大的人,當初阿紫在輪回殿遇見泠霜的時候,自己便已經是輪回殿的副掌事。
“緋煙,你愿意跟我一起走么?你可以出去看看秦岸哥曾經走過的地方。”
她猛然間睜大了雙眼,對于泠霜的這一句問話很是驚訝,他竟是在詢問自己是否離開?而且他提及了秦岸,莫不是泠霜早已經知曉……
“再說吧,我另有打算。”
泠霜自知不可強人所難,便不再堅持,緋煙是冥月的得意門生,若是有朝一日還可能做上這明教尊主的地位,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決定,強求不得。
風陵閣地牢
沈臨沉默著靠坐在最深處地牢的墻壁上,石壁很是冰冷,還潮濕,多日未曾見過陽光,整個人都有些頹然下來,但心里很是擔心沈長風的安危,一連數日都未曾合眼。
沉重的鐵門被人用力推開,發出吱呀悶響,他徐徐抬起頭,一雙漆黑的雙眼死死不屑地抬起,看見來人之后又移開。
“呵,表哥,這么久了你還是沒想明白?”
“想明白什么?”沈臨冷聲嘲諷,抬手之間牽動了緊縛在手腕間的鐵鏈,發出鐵鏈相碰的聲響,“想明白你這般勾結魔教,殘害兄弟,弒父殺母!”
沈蘇瑾很是淡然地聽著這些話,這些話他已是聽得厭倦,站在牢門前?居高臨下一般凝視著被關在地牢里的人。
“呵,表哥,你可只知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道理?我沈蘇瑾贏了這所有的一切,坐上這風陵閣閣主的位置,不過是心機手段。”
沈臨合上雙眼,一雙手卻是緊握成拳,當初就不應該讓少主一個人前往敦煌,若是自己一同前去,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后悔,很是后悔。
可是這世間沒有后悔藥。
“所以,你是想拉攏我。畢竟,”沈臨的話說到一半稍稍頓了頓,“我父親的手里掌握著南楚的銅雀閣!更何況少夫人若是知道你這樣害少主,定不會放過你!”
“不過是藥王宗而已,更何況如今沈長風背著那樣的罪名,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是沈長風弒父逃匿,這已是定局,表哥為何不另擇良樹而棲!”
“一口一個表哥,我可真是稱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