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紫的臉色愈來愈蒼白,不曾想霜哥哥竟然在南楚受了那么重的傷,甚至還不惜背叛尊上,尊上雖說素來對她還算親柔,但最厭惡的便是背叛。
只是到底是為了什么,讓霜哥哥不惜以背叛尊上為代價,也必須要去做的事。
“煙姐姐,霜哥哥到底是為了什么才……”她實在不相信一向對尊上幾乎唯命是從的霜哥哥,竟然會背叛尊上。
緋煙一時語塞,阿紫一直對泠霜都是特別關心,明眼人都知道她對圣子情有獨鐘,只不過圣子向來只是以兄妹之禮待之,未曾逾越分毫。
“他既然做了,便是他自己的決定。這些東西我不是他,自然也不會知道。”緋煙輕聲道。
那時候在南楚分壇外,尊上的眼神幾乎是要殺人了,冷漠地像一柄冰刃,眼中只剩下殺戮之意。
面對這樣的尊上,她感覺到這個女人絕對不是表面上那般隨意,恐懼瞬間充斥在腦海之中。
“咳咳。”阿紫掩唇輕咳幾聲,臉色很難看,“我知道了。不過霜哥哥如今在何處?”
“大紫明宮的偏殿。”
聽到大紫明宮阿紫很顯然有些為難,那里離未央宮甚遠,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怕是還沒有離開未央宮多遠就會被發現轉送回來。
“我知道了。”阿紫端起一杯溫熱的茶水,小心翼翼地飲下,緩解氣喘的急促。
“圣女大人,也不用太勉強,若是實在不行也便罷了。”緋煙還是注意到了阿紫蒼白的面色,只是那么一會兒她便咳了許久,她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也不知還可以堅持多久。
“煙姐姐,我的身體不要緊的。”阿紫深吸了口氣,淡然一笑,眼中滿是擔憂之色,“只是不清楚霜哥哥的情況。”
緋煙不語,或許對于阿紫來說泠霜并不僅僅只是哥哥而已。
記得初見阿紫的時候,她還只是一個十二三歲年紀的孩子,穿著厚重的衣物,披著雪白的貂裘,在雪地上揉搓著雙手,不停地哈著氣。
明明身體那么畏寒,卻還是堅持站在雪地之中等著什么,目光飄忽忽地落在遠處的輪回殿,不知在張望著什么。
然后實在受不住寒,咳嗽著被趕來的侍女急匆匆地抱回未央宮,直到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這個瘦弱的女孩子就是明教幾乎從未露面的圣女。
緊接著便是幾位藥閣的長老急匆匆地趕往未央宮,只因為圣女的寒疾又犯了,寒疾一犯就一直喘不過氣沒日沒夜地咳嗽。
后來她才知道,原來阿紫等的是泠霜,每當那個時候泠霜就會離開輪回殿,到外面吹吹風,不過是想要遠遠看他一眼,那便心滿意足。
“圣女大人,”緋煙沉默了一剎,緩緩說道,“千萬別愛上圣子。”
阿紫明眸微垂,朱唇抿起勾勒出一抹看似漫不經心的笑意,字里行間卻流露著絲絲悲哀,“我與他,視之如兄罷了。”
緋煙不經意之間看得有些透徹了,她身在輪回殿那么多年也算是閱人無數,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夠在她的面前隱藏心思,此時又怎么可能看不出阿紫的心思。
只可惜終不得善終。
“如此甚好。”緋煙點頭,緩緩站起身,“緋煙先行告退。”
“煙姐姐,一切交給我便好。”她依舊坐在軟氈上,雙眼的目光卻是飄忽不定,似乎在思慮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