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蘇瑾只是不屑地一笑,將手里的那一面白玉面具緩緩舉起,目光飄向站定不動的緋煙。
“現在在這里的可不是沈蘇瑾,而是明教的夜隱。”他微笑著,看不出一點被發現真實身份的慌亂,鎮定自若。
緋煙倒是欣賞他那樣的鎮定如初,臨危不亂才是一個殺手最基本的素質,很顯然這應該就是尊上欣賞沈蘇瑾的原因之一。
“我倒是沒想到,堂堂風陵閣二公子會那么甘心做明教的耳目。”她倚靠在石壁之上,挑眉看著一臉鎮定的沈蘇瑾,嗤之以鼻般說道,“換一句話說,就是尊上的走狗。”
走狗!云漓聽見緋煙這般嘲諷沈蘇瑾,隱隱的怒意漸起。雖然說緋煙身為輪回殿主,在明教之中地位不低,再怎么也不能這么有失身份地諷刺他。
剛要發作,沈蘇瑾卻先開口了。
“這句話我倒是不敢阿諛。或許,你已經見過了。”他意猶未盡地說,眼睛的余光瞥了一眼云漓,示意她不要弄巧成拙。
一陣鼓掌聲傳來,緋煙贊賞地拍手,“不愧是風陵閣的二公子,這心思之深,竟可以妄自揣測別人的心思了。”
“彼此彼此。”
緋煙越來越看不透看前這個人,整個人就好像一汪深潭,水面平靜無聲沒有一絲漣漪,其水深不見底。
或許就是這般才能被尊上收為己用,論才謀沈蘇瑾都是無與倫比的,只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一切都在尊上的計劃之中。
這樣的人就好像一條毒蛇,不知何時就會反水狠咬一口,這也是尊上特意為他留那么一手的理由。
“話說,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告訴風陵閣么?”她特意點出了這極其敏感的一點,看看他會如何反應。
他仰頭看上去有些無可奈何,自嘲地輕哼一聲,轉身面對著緋煙,一副無奈的樣子,聳了聳肩。
“那樣我就只能認栽了。”沈蘇瑾緩緩地說出了這句話,臉色也在一瞬間沉了下來,無悲無喜之間卻是深深藏著一縷冷酷的殺意。
緋煙不語,畢竟執掌輪回殿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即使是再微小,隱藏地再一絲不漏的殺意也是逃不過她的直覺。
現在的沈蘇瑾殺意盎然。
“不過,我不會那么傻。”緋煙平靜地說,目光落在云漓的身上,“我只是來拿走一樣東西。”
沈蘇瑾上前一步,筆直地擋住了緋煙的目光,遮住了自己身后的云漓,眼中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若是云漓的性命,那可不行呢。”
云漓會馭尸術,很顯然是南疆云家的人。那樣的話云漓一定是當初明教幫助大理王鏟除云家之時的漏網之魚,一個本應該死了的人,如今卻出現在這里,只能重新送她去死。
“你怕是忘記了什么吧。”緋煙收起了武器,看沈蘇瑾的反應應該不會輕易讓她殺了云漓,“你可是一個殺人兇手呢。”
沈蘇瑾的臉色沉了沉,回想起來,當初讓他去執行那個任務的人正是緋煙,這是想翻舊賬的時候么,那個事實絕對不可以讓她們知道!
“緋煙大人,在下殺的人只多不少,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不過以前的舊事還是讓它塵封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