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漓將笛子別在腰間,果然是無知之人,這馭尸術可是滇南云家的秘術,而她腰間的那支笛子便是鬼音笛。
“你是滇南云家的人!”辰溪死死地按著右臂,黑色的尸毒漸漸漫布全身,他難以置信地盯著眼前依舊淺笑著的女人。
“是,你又能將我如何?”她漫不經心地走到辰溪的面前,一臉鄙夷。
“你是什么時候……”尸毒蔓延的越來越快,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在你接過那杯茶的時候。”
辰溪瞪大了雙眼,之前在吟月樓他的確接過了云漓遞來的那杯茶,他一直以為茶里會摻雜其他東西而沒有沾染一滴,沒想到就是在那一瞬間他的一切都已經畫上了句號。
“別怨我,要怨就怨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她委婉地取出了早已備好的蠱蟲,放入了他的身體里,“只可惜,這么好的底子還是留作尸魁,也算是物盡其用吧。”
“你們總有一天也會不得好死!”辰溪狠狠咬牙詛咒,蠱蟲開始吞噬他的意識,眼前愈發迷糊,然后完完全全變成了一片黑暗。
不得好死么。她滿不在乎地看了一眼完全被尸魁化的辰溪,就算是不得好死也不會死在你的手上。
她從云家學習了馭尸術,這一輩子就只會與尸體打交道,正也是如此,這世間能夠相信的也只有死人!
只是,她自始至終不過是一個影子,孤影翩鴻,此生注定孤身一人,形單影只。原來,父親是這個意思。
她這一生都活在黑暗里,卻渴望著那一縷能夠照亮自己的光芒,哪怕像飛蛾撲火一般,也想要追尋的光明。
一個人影隱藏氣息躲在角落里,她不由得抿唇一笑,南疆滇南云家的馭尸術,果然是殘局收拾得不干凈,斬草未除根,春風吹又生。
有點意思了。倒是要看看,你還是多少東西隱瞞著呢,夜隱。她一抹唇角的絳色,笑意很深。
沈長風順勢退開幾步,腳尖一點驟然貼近泠霜,出手就是一記快斬。
泠霜拿劍格擋,力不從心地倒退了幾步,大口喘息著,只是這么幾次交鋒,小腹上的傷口就裂開了,一動就是一陣撕裂般的劇痛。
白瀟瀟如果不是被緋煙一把按住,這個時候早已沖上前阻止兩個人互相傷害。之前泠霜傷的那么重,這個時候根本就無法與沈長風匹敵,這樣下去無非是兩敗俱傷。
“你們別打了!”她大聲喊道,這硫磺的味道讓她越來越不安,她這么多年聞遍百草,嗅覺遠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靈敏,這一片埋藏的硫磺足以炸了整個地宮。
沈長風停頓了一瞬,錯愕地看了一眼白瀟瀟,這個女孩到底在想什么,現在只能盡快逼退泠霜趕緊帶著白瀟瀟離開去尋找蘇瑾和秦如雪。
泠霜回眸看了一眼白瀟瀟,又一瞬間死死盯著沈長風。眾所周知風陵閣大公子已經與藥王宗大小姐秦如月許下婚約,這已經是根本無法改變的事實。
現在他有傷在身,若是真的硬拼起來根本占不到一絲一毫的便宜,再者他之前在華山論劍之時也與沈長風交過手,沈長風的實力與他相比也是不落下風。
“小心!”沈長風大吼一聲,飛奔過去,一把用力地推開了白瀟瀟,兩個人撲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