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蹉跎這十五年,雖然一事無成,卻知道以牙還牙的道理。
絕不能,讓他們如愿!
季云卿心中明白,季聞達與他同樣,繼承的是季家血脈,天生便有季家不服輸的個性。他當年教自己讀書,明里扶持自己,那都是做給季家長輩看的,好暗地里發展自己的勢力。其實,季云卿很清楚很明白,季聞達心中有一股反抗的火苗,總有一天,他會脫離家族,甚至是不惜一切代價放倒家族所有人,坐上那一家之主之位。
為了不受他人控制,季云卿不得不棋出險招,溫良春再不濟,背后卻還有一個溫家,他在心底冷笑一聲,有了溫家這塊保護牌,且看鹿死誰手了。
“晚輩不敢,但晚輩可以承諾,今后不會虧待大姑娘。”
季云卿巧妙地躲過“真心”二字的詢問,只是隱隱約約表達自己的所求,倒是來得直白爽快,溫大老爺雖然心有不適,卻也不得不放下心中重重擔憂。
溫大老爺混到如今的三品官,哪里不知季云卿之意,心中明了得和鏡面似的,雖然不知季云卿遇上何事,但他能多多少少猜出季云卿的苦衷。
恐怕,與季聞達脫不了干系。
季云卿想要借溫良春,來與溫家結為姻親。
既然季云卿沒有其他所求,只想借溫家之勢,達到其目的,對于溫家來說,其實無甚要緊之處。
溫良春這枚棄子,婚后究竟過得如何,與溫家沒有多大干系,嫁出去的女兒猶如潑出去的水,如今她能發揮余熱,還能與季家結為姻親,溫大老爺簡直想舉雙手贊成。
溫良春是死是活,便任由季家去處置,溫大老爺對她沒有半分期待,只要保證與季家這一層關系,即便和季聞達沒多大干系,他也認栽,溫府丟出去這尊大佛,換來一個親戚,也算是賺到了。
“晚輩知曉語唐突,溫世伯可慢些考慮,此事尚且不急。”季云卿垂下頭,然后又輕聲道,“晚輩可否冒昧請求……請求見溫大姑娘一面?”
季云卿到底是破了例,在婚前見到自己的未婚妻溫良春,至于二人談了什么,外人便無從得知。
從溫良春被留在家中,不必再前往家廟關禁閉,繼續與季云卿完婚的消息來看,溫良辰輕松一想,便能猜出二人的對話。
探子從季家傳來消息,那新季二太太如今身懷六甲,想必季云卿是坐不住了。
溫良辰大概能體會季云卿的意思,既然溫良春不喜歡他,他也不必喜歡溫良春,二人干脆互相利用。你借我的夫人之位,不必去那家廟受苦,而我也需要一位盟友,就看你是否能扛得下季二太太。
先不說季云卿這想法的英明,就憑借溫良春的能力,真對上有膽子與季老太太叫板的季二太太,溫良辰就得為溫良春捏上一把汗。
若是溫良夏嫁過去,估計都要比溫良春好上許多,溫良辰如是想道。
這嫁人嫁得,可真不好嫁。溫良辰隨即又撇撇嘴,心道,她今后干脆圖省事,招個郡馬上門,學她的母親襄城公主,獨門獨戶自個兒過,省得在婆家受那窩囊氣。
兩個月后,溫家闔府紅妝艷裹,一派喜氣洋洋,孫子孫女輩終于有女長大成人,大姑娘溫良春歷經波折,終于嫁入季家。
季云卿一身紅出現府外,在門外平平常常對了幾副對子,便一派從容地跨進門,來迎接同樣是盛裝打扮的新娘。
直到此時,他的臉上才出現一瞬的恍惚。
不消片刻,他的臉色又重回一種古怪的鎮定,從他刻板的動作,僵硬的步履看出,他對此事的不緊張。
不過,細致的溫良辰又發現,他那故作喜氣的臉色,卻又透著股散漫,好似在面對一件極為普通之事般,就連旁側陪襯秦元君都比他上心,不住在旁提醒他這里那里,如同一個婚禮萬事通。
期間,秦元君還偷偷從人群中溜了出來,站在溫良辰身邊,小聲道:“良辰,你的香囊做得如何了?”
語間,還有一種小心翼翼,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又不給他做香囊。
聽聞此話,溫良辰的食指微微一顫,她回想起自己指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忽然間有些心悸,她委委屈屈地嘟起嘴,道:“我,我、還要些時日,你莫要催我。你快去尋季大少爺罷,我看他又要走神了。”
秦元君覺得她古怪的小模樣十分俏皮,心中頗為好笑,揶揄道:“放心,沒了我又如何,他又不是娶不到媳婦。”
“我看他沒你在旁相助,當真會沒法撐下去。我看他,實在是太無欲無求,就連你這個局外人,都比他清楚諸多事宜。”溫良辰不禁開始翻白眼,這世上最不負責任的新郎,簡直非季云卿莫屬。
秦元君卻眨眨眼,忽地露出狡黠之色來,故意湊至她的耳邊,笑著輕聲道:“那是自然,我這不是想提前學會,好將我的娘子順順利利地迎進門嘛。”
“轟隆”一聲,溫良辰剎那間呆在當場。
即便她不知他口中的“娘子”說的是誰,不過她很清楚,自己的臉定已經開始泛紅,而且還紅得……特別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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