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老太太一肚子火沒處發,全部遷怒至溫二太太身上。
“都是你這掃把星,你給我回院子思過去,今后不必出來了!”溫老太太指著溫二太太,破口大罵道。
“老太太,您……”溫二太太簡直受到了莫大的委屈,她是掃把星?她怎么會是掃把星!明明就是溫良辰!
“還不快給我滾出去!”
伴隨著老太太的怒吼,一只青瓷茶盞從天而降,溫二太太嚇得縮脖子一躲,那茶盞“哐鐺”一聲,濺得一地的瓷片和熱水。
看得怒成瘋魔的老太太,溫二太太嘴唇發白,哪里敢再繼續多留,連禮數都不顧,拖著發軟的腿,慌不擇路,連滾帶爬逃也似的出了榮禧堂。
話說溫良辰聽聞榮禧堂傳來的消息之時,也是震驚萬分,完全無法理解溫老太太之意。
溫老太太素來寵溫二太太,按理說,前兩天那出鬧劇,溫老太太明知自己理虧,理應更加拉攏溫二太太才對,哪有一出事,就將人踹走的道理?
難道溫老太太就不怕,最后連個能用的人都沒了?
“如今主院是大伯母理家,有什么難處,咱們這邊須不留余力地支援,若要花銀子,大可從前頭支取,”溫良辰手上拿著賬冊,一邊對白嬤嬤交待道,“闔府同氣連枝,溫家受損,我亦受損,只盼這一次能順利渡過難關。”
溫家主院那邊情形嚴重,光被傳染時疫者便有二十人,如今幾乎人人自危,溫大太太不僅要看顧老太太,還得坐鎮全府,其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不過,都時勢造英雄,經此一役,只怕等老太太醒悟過來之后,主院要變天了罷。
“……郡主明鑒,這時候不忘主院,想必那頭的主子和丫鬟,必定對郡主感恩戴德。”白嬤嬤垂頭應下,卻在心中想道,自家郡主果然高明,連溫老太太那位老人精,都得栽到她的手上。
溫良辰先下手為強,對老太爺和溫儀華的病有所懷疑之時,便有意切斷公主府與溫家主院的接觸,等到太清觀確定的信件過來,方才出手請來太醫。
在此期間,她放任溫二太太的獨角戲,順便看清溫良夏的心思,不管老太太如何逼迫,她按兵不動,鎮定自若管理公主府,分毫不亂,反而還安慰她們這群下人,其心性和氣度,非常人所能相比。
白嬤嬤這次是徹底服了,這樣溫良辰接手公主府,襄城公主在天之靈,也是能放心了罷。
“命人煮好檳榔、濃樸、草果,熬制湯藥,若有人頭疼腦熱,頸痛乏力,務必報上來,進行服藥隔離。”
此時此刻,諸人的生命安全最為重要,溫家大房她沒法插手,只能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溫良辰處理好府中諸事之后,先是休息了片刻,來到薛揚的院中。
寬闊的院落紅楓遍地,獨獨瞧不見人影。
溫良辰心中好奇,公主府明明已下達禁府令,薛揚到底是如何出去的?
英娘放下刺繡,急忙奔過來,略有些尷尬地致歉道:“我兒出門辦事,未與郡主交待,郡主可不要怪罪。”
“……無妨,師叔有事要辦,出去也是無事的,只希望他保重身子,莫去府上病氣危險之處。”溫良辰心中卻道,薛揚向來行蹤不定,她早已習慣了。
與英娘寒暄過后,溫良辰站在案幾旁,拿起英娘新做的帕子,反復賞玩許久,不禁嘖嘖稱贊道:“英娘,你這繡藝越發出神入化了。哎,這帕子所用的絲線,我曾經見過,可是那繡玥樓的金線?”
見溫良辰眉眼帶笑,英娘卻是心中一突,沒來由地覺得心虛,她有些尷尬地道:“是啊,我兒瞧著它好看,便買回來給我,說要給郡主送上一份,以感激郡主近日收留之恩。”
“不知英娘可否愿意教我女紅?公主府不會短了你的份例,按照族中請來的閨學師父給。”溫良辰將帕子放入繡籃,大大的眼睛中滿是誠懇,“你也知道的,我琴棋書畫俱會,唯獨不善女紅,有你這名師教導,我今后便不愁了。”
“郡主哪里的話,能夠呆在郡主身側,便已是我的福分。”英娘受寵若驚的道,眼底卻閃過一抹奇怪的光。
“既如此,那你和師叔便長住于公主府罷,只管將這里當家,莫要拘束才好。”溫良辰微微頷首,心中懷疑愈甚。
英娘興奮地臉發紅,急忙入內給溫良辰倒茶,還拿來兩個布包,溫良辰不用看,便知里頭裝著英娘新繡的東西。
溫良辰傾身上前,按住英娘打開布包的手,轉過頭看她,忽然一笑道:“師叔在京都無一好友,他到底尋何人辦事?”
作者有話要說:qaq這兩天有點忙啊拖晚了發文不好意思!么么噠!各位先晚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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