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也一樣,官員大多將家中的生意記在奴仆的名下,然后拿著名帖到衙門那里備案,每年的賦稅衙門都會繞過這些鋪面。
而有爵位的卻不在這條禁令之中,所以齊浩然和范子衿的生意都在自己的名下,但在大齊之前,范子衿做生意用的都是齊修遠的名帖,所以他說他從沒交過賦稅。
齊修遠上位后,先是革除舉人以上免除賦稅的條例,明確一人考取功名只能免除定額的田畝,甚至入朝為官的官員,每一品級能免除的田賦也是有限的,雖說級別越高免除的越多,但與之前的全部免除相比還是差得太多。
一品官吏所能免除的也只有五百畝,五百畝之外的田產全部要交賦稅。
齊浩然是超品爵位,但也只有八百畝的免賦標準,這些年也老老實實的納稅來著。
可以說,皇上此舉為國庫增加了不少糧稅,畢竟,田地大多數是掌握在這些官員,舉人的手上,這規定一出,地稅的基數一下就成幾倍增長。
而現在,皇上又要對官員們私置的生意下手了。
范子衿雖然心疼,但也不得不接受,要是他都唱反調,這個政令更不可能實行了。
而此時,朝中的確有不少人都希望范子衿能跳出來反對,甚至有人直接去挑撥范子衿的管事,讓他們直接抗稅。
好在被范子衿選出來當管事的就沒有蠢的,此時還沒鬧起來。
齊修遠的手段一如既往的強硬,先是下令,為奴者經商及置辦田地,其賦稅多加兩成,又下詔,凡是縱容轄下店鋪偷稅漏稅的官員一律以貪酷罪論處,輕者革職,重者砍頭,直接從根源上斷了那些官員不納稅的途徑。
凡是當官的,誰手上沒幾個鋪子
大家只覺得皇上好狠,就有人瞄向了榮郡王的店鋪,想著該想辦法讓榮郡王和皇上鬧起來才好。
皇上那么疼榮郡王,看他到時候還怎么收這個賦稅,上行下效之下,這事也只能掰掉。
于是,就在齊浩然替范子衿心疼銀子的時候,就有官吏找上他的鋪面要求交稅。
事情先報到了齊浩然這里,他的臉色一陣扭曲,恨得“啪”一聲將東西拍在桌子上,“拿爺做筏子,合著爺好欺負是吧”
政令只要開始實行,就是為自家大哥捧場他也不會再拒稅不交,但現在政令剛下達,戶部還沒開始行動呢,倒有人找上他來了。
齊浩然知道他們是在挑撥離間,目的是讓他和大哥鬧,他知道他不能讓他們稱心,但交了,他這口氣忍不下去,不交,就是壞了大哥的計劃,把齊浩然憋屈得含了一口血。
齊浩然面色鐵青的在衙門里坐了半天,然后深吸一口氣,對飛白道:“讓祝良準備好錢,該交多少賦稅我們就交多少。”
第二個知道這個消息的是范子衿,因為穆揚靈懷孕,齊浩然直接下令不準祝良再拿外面的事累到穆揚靈,不管是生意上的事,還是田莊上的事,因此,第一個收到消息的是齊浩然,而穆揚靈鋪子里的管事大半都從范子衿手里出,所以他是第二個知道的。
他的反應和齊浩然截然不同,他冷笑一聲,嘲諷道:“爺就看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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