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霜嵐今天來不是為了跟她互相譏諷的,于是便開門見山道:“可以的話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如果你覺得不方便回答可以不用回答。”
寧藍“哦”了一聲:“你既然覺得我可能不方便回答就別問了,咱們現在是對立陣營,你有什么也不該來問我,我暫時還靠陸銜洲吃飯不打算叛變。”
牧霜嵐:“……你沒必要這么諷刺我,我做過什么自己很清楚,寧小姐。”
寧藍踩著高跟鞋霸氣凌厲的走到牧霜嵐面前,平視著他的眼睛說:“你以前跟陸先生的時候,也這么優柔寡斷黏黏糊糊的嗎?”
牧霜嵐又是一愣,與寧藍四目相對時被她眼睛里的凌厲自信灼傷了眼睛,突然發現自己好像連驕傲都沒有了。
他當年跟著陸銜洲的時候比他還大了兩歲,雖然是聽從陸陽暉的話但也是真心折服于這個不受寵的陸二少爺。
那段時間也是他這輩子活的最像一個完整的人的時候。
“既然這樣,那我不問了。”牧霜嵐轉過身。
寧藍看著他的背影,揚聲說:“人有時候困在自己的執念里,覺得對方一定會怎么樣,其實那只是你自己的主觀意識,而不是他。”
牧霜嵐停住腳步,低聲道:“我知道他恨我。”
寧藍沒有戳破這次股權的事,暫且當做牧霜嵐找陸銜洲只是為了當年的事,“這么多年你都沒主動找過他,事到如今你到底是想給他一個解釋,還是給自己一個安心?”
牧霜嵐說不出話。
寧藍的話字字誅心,“你過不去自己那道坎兒,如果陸先生原諒你了你心里就會好過是不是?說到底出發點都是為了自己罷了,如果你今天能心安理得,那你還會想要跟他解釋嗎?”
牧霜嵐轉過身看著這位年輕的女助理,她捧著杯咖啡,毫不掩飾自己對陸銜洲的崇拜,微抬下巴道:“我老板,是最坦蕩的君子。”
她說完轉過身便走了,留下牧霜嵐在原地。
是啊,他是最坦蕩的君子,從始至終陰暗又自私的人只有自己罷了。
他為了陸平對不起陸銜洲,又為了贖這個罪對不起陸平,最后更加對不起陸默。
這一生都在試圖不欠任何人,可這一路走來他已經虧欠了所有人,回過頭來看看竟然沒有一個是他能夠真正面對的。
他低頭看了眼手里已經準備好的股權讓渡書,輕輕地閉上了眼睛,他走了大半輩子的錯棋……
回頭路已經離他那么遠了。
牧霜嵐看著寧藍的背影低低地嘆了口氣,如果當年他沒有走錯第一步,現在應該也會像她一樣,自信昂揚。
罷了,他沒有這么好的命,現在沒有,當年更沒有。
喬燼吃完飯,沒立刻上樓,坐在樓下跟傅令意聊視頻電話,這小姑娘喜歡纏著他,經常有事沒事找他視頻聊天。
“令意,吃飯了。”
傅令意頭也沒抬的說:“來啦!我跟漂亮哥哥說再見!”
喬燼笑了下說:“快去吃飯吧。”
傅令意小聲對著鏡頭,陽奉陰違的說:“別讓爸爸聽見,再聊一會再聊一會。”
傅教授見令意久不過去便過來看了一眼,白大褂遮住的肚子有些凸起,朝鏡頭里的喬燼笑了下。
“令意,別鬧哥哥了。”
喬燼看著他的肚子,斟酌了下試探的問:“傅教授,懷孕是什么感覺?”
傅教授微怔,順著他的話看了眼肚子,含笑問他:“怎么,陸銜洲跟你要孩子了?”
喬燼有點害羞,“沒有,是我……是我自己。”
“怎么自己想要孩子了?”
喬燼也不知道怎么說,“要是有孩子,師兄應該會很開心,我想……給他一個家。”
傅清疏意外的挑了下眉梢,隨即搖了搖頭笑說:“比起自己,他更在意你,其實喬燼你沒發現嗎?你就是他的小孩子。”
喬燼一呆。
反應過來的時候視頻電話已經掛掉了,喬燼捏著電話坐了一會,耳邊縈繞著那句‘你就是他的小孩子’忽然抑制不住唇角的上揚,甜甜笑了起來。
他是陸銜洲的小孩子。
喬燼瞇著眼睛,心里像是暈開了一塊果味的冰糖,從里甜到外,用微信給遠在千里之外的大家長發了條消息。
——陸叔叔,你家的小朋友想你啦!
作者有話要說:qaq想不到吧,今天這么早!因為我要去看兵哥哥啦!莫問,問就是軍裝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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