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綿綿聽見荊楚的聲音:“裴裴,什么事?”
“我在蘭妃酒吧,你能不能過來一下?”羅裴裴的聲音聽起來干澀無比。
荊楚很快就答應了:“我馬上過來。”
楊綿綿聽得心里哼哼,但臉上不好表現出來,只能面癱著一張臉看酒保端了果汁薯條三明治過來,她也不客氣,隨便拿了塊三明治就據案大嚼。
荊楚來得很快,一推門進來就看到在那里狂吃薯條的楊綿綿和端了杯酒面色蒼白的羅裴裴,他奇了:“你們倆怎么在一塊兒?”
“我救了她。”楊綿綿避重就輕,堅決不提自己在干什么,只是說了關鍵,“有人要綁架她。”
荊楚神色立即就嚴肅起來了:“綁架?”他看著羅裴裴,“是怎么回事?”
羅裴裴搖了搖頭,咬著嘴唇:“我不知道,他突然沖上來捂住我的嘴,要把我拖走,我根本不認識他。”
“兩個男人,一個在車里接應,一個扮成流浪漢跟蹤她,我記得車牌號好像是……”她報了一個數字。
荊楚簡直慶幸楊綿綿在,這丫頭關鍵時候真靠得住:“我去查一查。”
楊綿綿悄悄翻了個白眼,把最后一根薯條塞進嘴里。
荊楚去打了個電話托人查車牌,然后坐下來問:“怎么回事?”
羅裴裴真的很茫然:“我不知道。”她雖然在公司里也有對頭,但大家最多是在業務上爭奪,誰會下這樣的死手對付她呢。
荊楚又去看楊綿綿,她搖搖頭:“不知道,猜不出來,不過……不是隨便找的小混混。”
羅裴裴道:“我想不出來有誰要這樣對付我。”
荊楚當然也覺得奇怪,羅裴裴從來和這些人沒有什么瓜葛,也不大可能是得罪了什么人,那到底是誰會想害她呢?
氣氛一下子沉悶下來,楊綿綿咕咚咕咚喝著果汁,眼睛從羅裴裴掃到荊楚,又從荊楚掃到羅裴裴,然后她放下喝空了的杯子,清了清嗓子:“時間不早了,你們不走的話,我要回家了。”
荊楚這才道:“我送你們回去。”
楊綿綿沒反對,羅裴裴自然也不會,荊楚帶著她們下樓,出了酒吧的門對好奇往后看的楊綿綿警告了一句:“未成年人不許進酒吧。”
“呸!”楊綿綿啐他。
羅裴裴像是想笑,但憂心忡忡,實在是笑不出來,她現在白皙的脖頸上還殘留著勒痕,說話依然覺得喉嚨發疼。
“明天去醫院看看,涂點藥膏。”荊楚送她到樓下,可羅裴裴卻沒有下車,“我送你上去吧。”
羅裴裴家里他也不是第一次來,找到了藥箱給她:“這幾天你回家要當心一點,你的車呢?”
“送去修了。”羅裴裴啞著嗓子說。
“別說話了。”荊楚替她檢查了一遍門窗:“你好好休息,我一查到線索就告訴你,你要自己當心。”
羅裴裴垂著眼睫,心生波瀾:“今天……”
荊楚打斷她:“我先回去了,你記得鎖好門。”
她咬了咬嘴唇,放柔了聲音,客廳柔和的燈光下,她比平時多了幾分脆弱,實在惹人疼惜:“我有點害怕。”
荊楚哪里不懂她的意思呢,照理說兩個人雖然分手,但并沒有新的交往對象,今晚如果留下來,指不定明早就和好了。
但是他卻說:“裴裴,這樣不好,分手就是分手了。”
羅裴裴有些訝異:“你有……”
他迅速否認:“并沒有這樣的事情,只是這樣沒什么意思,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習慣就不好了。”
羅裴裴懂他的意思,今天可以找他,下次自然也可以,以后他們各自有了別人,如果習慣了再找對方,那就剪不斷理還亂了。
斷要斷干凈,這樣對誰都好。
她輕輕嘆口氣,心里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我先走了。”荊楚關照她,“記得,鎖好門,晚上別加班那么晚,有什么事的話可以打我電話。”
羅裴裴點點頭,欲又止。
荊楚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迅速下了樓,一下去就發現楊綿綿不好好在車里待著,在樓下到處轉悠:“你不冷啊?”
“冷。”她跺了跺腳,把積雪踩得嘎吱嘎吱響,“我問你,你有沒有惹到什么人?”
荊楚原本還沒有意識到,頗沒好氣地說:“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他反應過來了,“等等,你是說?”
楊綿綿攤了攤手。
荊楚渾身一震,他突然想起來之前收到的那些恐嚇信,他自己沒有放在心上,但說不定他們就把主意打到了他身邊的人身上,他們想教訓羅裴裴而使得他收手。
他最近在查什么呢?拐賣。那不是一個殺人犯,而是一個有組織有團體的犯罪團伙。
他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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