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天花板、暗色調的窗簾、簡單的設計、冷硬的色調...
從昏迷中醒過來,尹芯艾覺得自己的記憶模糊了,發生了什么事?
為什么她會躺在這里?
這是什么地方?
呆滯地坐在床上,過了好久,意識才逐漸清醒,尹芯艾這才想起來究竟發生了什么。
她記得自己剛出門,就被人從后面打暈了,然后發生了什么她就完全不知道了。
驀地,'綁架';二字出現在了尹芯艾的腦海中,引來一陣顫栗。
是什么人?什么將她打暈,又為什么要將她帶到這來?
站起身來,尹芯艾仔細看著自己目前所處的環境。
這...不太像是收藏肉票的地方,到像是——飯店。
視線移向窗外...
尹芯艾走向那扇窗,樓下是螻蟻一般移動的車輛和渺小的街景。
天,真的很像是飯店,誰會將她綁來飯店?
倏地,尹芯艾警覺地停下所有動作,全身的寒毛都驚嚇地直豎起來...
她感覺到一抹人影正無聲無形地接近她...
胸口驀地揪緊,心跳攸地加速,背脊敏感地一凜,即使是背對著她身后的人,尹芯艾還是可以感覺到背后陰寒的目光。
霍地,尹芯艾驚彈轉過身——
四目相對,時間頓時靜止了,房內靜寂得仿如連一根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可以清楚的聽見。
看著面前的男人,尹芯艾霎時驚白了臉,感覺到全身血液都凝結成冰。因為看到了眼前這個男人,全世界都已經不存在了,腦子被震得四分五裂,她沒有辦法思考什么、更沒有辦法去呼吸。
夜冷風默不做聲地看著面前呆如木雞的尹芯艾,心中冷冷的笑著,父親說的果然不錯,這個女人最會演戲。
"怎么了尹兒,看見老朋友你好像很驚訝?"夜冷風刻意以親昵的姿態喚著尹芯艾,嗓音雖然輕柔如絲,但那一雙閃著犀利寒芒的紫眸,此刻正醞釀著一場猛烈的暴風雨。
不是不說話,而是根本就開不了口。
她現在連動都不敢去動一下,就怕一動,他就會立刻從自己的眼前消失。
這一定是夢,一定是!
'尹兒';,她有多久沒有聽到過有人這樣叫她了。
她什么也不想說,只想趁夢還沒有結束之前,再好好的看看他。
尹芯艾就這樣靜靜望著夜冷風那棱角分明、深峻有力的側臉,如記憶中、如刻在心底那一模一樣的臉。剎那間,心中涌起一股又酸又澀的情潮。
"你還沒看夠嗎?"低沉有力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的聲音中夾帶著一份怒意。
被這個女人看得渾身不自在,夜冷風終于沒了耐心,一把將來拉到了自己懷中。
這個女人啊...夜冷風低頭看著她。
他這輩子,真被她害的不淺!
愛得越深,對她的恨就越深,愛與恨同時撕扯著他的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他討厭這種心不受控制的感覺,非常非常討厭!
"你沒死!"感受到他活生生的溫度,尹芯艾頓時渾身打了個哆嗦,這才真正意識到。
"怎么,嚇著你拉,你該不會是以為見到鬼了吧。"夜冷風語帶嘲謔地說道,冰冷而幽暗的瞳眸顯得嚴厲而懾人。
此時的尹芯艾完全存在于自己的意識中,根本就沒有發現夜冷風不善的語氣。
天,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他沒死,真沒死!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劍,原來你沒死。"尹芯艾嗚咽一聲,整個人仰靠在他懷中,晶瑩的淚珠由眼角滾落。
在她抱著他的腰的那一剎那,一股暖流迅速的流入夜冷風冰寒的心房,令他的殘忍霎時潰堤,差點使他不顧一切的回擁她,但聽到她說的話時,所有的沖動便化為烏有。
夜冷風快速縮回雙手,置于身側,然后用力推開她:"劍?你居然叫我劍?"
"我叫你劍了嗎?沒關系的,風,我都已經知道了,都一樣的。"
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步斂塵已經將一切全都告訴她了,真沒有想到這世上居然有這樣神奇的事情。她愛的風、她愛的劍原來都是同一個人。
尹芯艾哭著激動地說道:"如果你喜歡,以后我還是叫你風。"
"你對所有男人都這樣嗎?難道你連最基本的對號入座都不懂嗎?還是在你眼里所有的男人都是玩物,他們叫什么,你一點也不關心,全憑你喜歡,是嗎?"
瞬間,夜冷風的臉色變得驚冷而陰森,雙眸危險地瞇起,銳利寒芒的目光驀地射向尹芯艾,里面含著深沉的怒氣和指控。
這個女人,居然連他的名字都可以隨便找個男人來代替,難怪她能這么快就另結新歡,嫁給別人。
他如雷霆般的怒吼聲讓尹芯艾驀地嚇了一跳,尹芯艾震懾于他突如其來的怒氣而無法語。
"風,你怎么了,難道我說錯了什么嗎?步斂塵告訴我,你和劍是同..."尹芯艾想要解釋,卻被夜冷風無情的打斷了。
"夠了!我不想聽你的濫交史,今天我找你來是有話要問你,你最好給我老老實實的回答,如果你敢騙我,小心你的寶貝兒子。"夜冷風眸光寒冷地開口。
"小風!你把小風怎么樣了?"聽到他提起兒子,尹芯艾頓時如遭雷擊,血液凝固、動彈不得,唯有淚撲簌簌的滾落,沾滿她的臉龐。
"你剛才叫你兒子什么?"夜冷風敏銳的發現。
尹芯艾背脊一陣發寒,那讓她怎么說得出口。
"說!"又是一聲喝斥。
"小風。"臻首垂得更低,尹芯艾根本就不敢抬頭。
"他叫什么?"
"尹...尹念風..."
攸地,空氣中仿佛有一股沉悶而緊繃的氣息,像是發生了什么不尋常的事似的,這股窒悶的氣氛不禁感染了尹芯艾,令她沒來由地感到一陣緊張.
"尹念風!哈..."夜冷風先是哼笑一聲,接著是一陣狂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