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迷茫的被青杏拽著,身體一歪——
臉色有點蒼白的皇帝神色淡淡的看過來,見她好像要跪下來,突然心里一方,莫名的覺得膝蓋一軟——
“陛下!”那個尖利的聲音慌里慌張的響了起來,頓時亂成了一團,完全顧不了這邊是怎么回事…
“陛下您沒事吧!”
妙妙睜開眼就看見這種景象——
假山的拐角處,離她大概四五米的地方,一群儀仗隊正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圍著一個人轉。
她抬頭,正對著她的對面,一個穿著明黃色龍袍的人和她相對而跪。
就和拜天地一樣。
那人抬頭的一瞬間,像是想要維持住自己的尊嚴,準備抬頭怒喝,又不知道為了什么,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
妙妙眨了眨眼,有些迷茫的看著那隊人來的快去的也快,整個就像一出大戲,只留下了一個一個小太監,教導了她一出宮里的規矩。
趾高氣揚的還。
“………”
兵荒馬亂。
紫宸殿中,奢華的偏殿,梁柱上雕刻著張揚的無爪金龍,處處彰顯著天下至高無上的地位。
頭發花白的御醫們在偏殿進進出出,頭上都出了一頭密密麻麻的汗。
無數護衛牢牢的把守在門前,武器閃爍著寒光,氣氛凝重而肅殺,等太醫完全確認了沒事才松了一口氣。
秦長安按住自己的脈搏,坐看著太醫們由一臉死了爹的表情變成爹還能撐會的慶幸,臉色并不是太好看。
看著旁邊大太監安文海的眼神總有殺氣,看的安文海腿都軟了…
不自覺的把拂塵往旁邊擺了擺,心說他沒做什么不好的事吧…
在御前干活有面子是有面子,但那可是把腦袋提到褲腰帶上的事,他每天過來的時候都是要連腳底板兒都干干凈凈的刷一遍,今天的牙齒也確保刷了八遍,確保自己身上不會有任何不一樣的氣味兒、熏到脆弱的皇帝陛下。
今個還是做的那么完美啊。
秦長安去了御書房,批了一會兒折子,安文海連忙跟上,磨墨遞茶,也漸漸的把這事忘了的時候……
突然就聽自己的陛下突然開口,似乎不經意的問,“今天在拐角的是誰?”
“宮里應該沒這樣的人物吧。”
那不是廢話嗎…他不近女色,宮里連個女人的毛都沒有。
安文海腹誹,等把這句話在心里品了兩遍,轉過來味了,心里一個咯噔,什么都沒表現出來,低頭恭敬的道,“回皇上的話,應是剛進宮的秀女。”
之后再無其他話。
安文海知意的退了出去,找來一個小太監,壓低了聲音,“你小子給我過來,快去儲秀宮查一查,今天在拐角遇到的那個秀女是誰?”
小太監屁顛兒屁顛兒的過來,“干爹,為什么要查這個?皇上要問罪了?”
安文海一巴掌拍上了他的頭,恨鐵不成鋼,“你管那么多呢?!”
“皇上什么也沒說……
陛下想做什么還得跟你說?讓你去就給我去。”
小安子嬉皮笑臉的,連連應諾,轉身想走的時候又被安文海叫住,叮囑,“態度好點兒。”
看目前,皇上也不一定就有這個態度,說不定就是無意間提了一嘴,可他們做太監的,就是要時時刻刻揣摩圣意,有些事主子不一定說,但你得先做到心里有數。
不管陛下是怎么想起來提到這一嘴的,他要是不去查,到時候陛下想起來再問他,那就晚了。
“………”
儲秀宮。
妙妙回到儲秀宮的時候,剛一進門,就察覺到不對,很多人的目光都仿佛凝在她身上一樣,跟以前的沒把她放在眼里完全不同。
妙妙眨了眨眼,回了室內,問黎明雪,“怎么回事?”
黎明雪臉上的表情有些復雜,不知道該怎么說,“三妹妹不在的時候,羅太妃傳來旨意,讓你明天前去桃花閣。”
羅太妃就是寶親王的母妃,居住在桃花閣,很明顯,這就是太妃有意對她進行相看——
現在寶親王府可是個香餑餑,原本的三個寶親王妃候選人也就算了,前兩天已經塵埃落定,剩下的就是側妃了,側妃可也就兩個位置……
這本來不顯眼的黎妙妙還突然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