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藻開始在紙上涂涂畫畫。等過了好半天,她才不好意思地把一張跟三歲孩子水平差不多的圖畫交給小貝。小貝對著書點評。
“如果五官都非常清晰,沒有特別強調哪一部分的圖片,說明對男人的要求就是平均。良好的背景,良好的職業,良好的教育狀況,良好的脾氣,總之,就是要求一個各方面都很平均,沒有哪方面特別突出的男人。哦!你不是,你連眼睛都沒畫。”
“如果特別強調大眼睛,就說明你很注重男人的外表。對帥的男人,你很容易動心,如果帥哥出現,很容易讓你忽略他的品行或般配程度。這個肯定不是你。雖然我很帥,但我現你根本沒注意到嘛!你把頭畫那么長干嗎?連眼睛都遮住了。”
“如果是強調嘴巴,就說明你很喜歡聽甜蜜語,對那種會表達的男人,你很容易被攻陷。這個也不是你。你的嘴巴也不明顯。”
“這個是你。如果強調鼻子,說明你對那種具有男人味的男人很容易傾倒。做事果決,有支配欲,但可以保護你。有嗎?我有嗎?我很有男人味嗎?”小貝得意揚揚地沖桌面的小鏡子照來照去。
海藻的心咯噔一下。
“再看型。如果是中分的型,說明你傾心于那種相貌老實的男人。一看到這種男人,你就會被收服。這個你不是。”
“如果是邊分的型,說明是浪漫型。頭越長越浪漫。你會傾心于那種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的男人。哎!這個是你哎!我浪漫嗎?我很浪漫!但我也在乎天長地久,所以這個不準。”
“如果是卷,說明是可愛型。生活中逗你開心,逗你笑的人會讓你喜歡。這也應該是我啊!我覺得我abc三個都占了。對不對海藻?”
“是,是。”海藻笑著答他。
突然,小貝對著雜志和海藻的圖片爆出長久以來都沒聽到過的歡笑,如此劇烈如此暢快,笑得前仰后合,笑得滾在床上,笑得上氣不接下氣。海藻都被他笑得心虛了,忙問:“你笑什么?你笑什么?快說快說!”
小貝邊笑邊說:“麥克風代表你的,你對性的需求。畫得越大表示需求越強烈。你你你……”
海藻頓時臊得滿臉通紅,一把搶過圖片,拿起橡皮就把碩大的麥克風擦去一半。那個麥克風與海藻畫的人臉相比,比臉還長。海藻結結巴巴地解釋:“我……我……我那個頭畫得太小,畫面太空,所以我用麥克風來補。這個不算。現在這樣,這個就好。”
小貝搖著手笑到喘不過氣來說:“別解釋了別解釋了,越描越黑。你那麥克風,不但有長度,還有重量,你那手都拿不動,得吊在屋頂上掛下來,還還還……這是什么?這個黑點兒?難道是痣?”
海藻五雷轟頂。那個麥克風面對臉的一面上,半截處有一個如此熟悉的黑點!
海藻臉色煞變,她背過臉說:“筆誤。”
第二天早晨起來,小貝已經上班去了。屋里靜悄悄的。海藻坐床上想心事,然后站起來換了套出門的衣裳去了從前的辦公室。
小貝打了個電話問候海藻:“在干什么呢?”
“在路上。”
“去哪兒?”
“辭職去。很長時間連句交代都沒有,辦公室里還有我的一些私人物品。”
“哦!早去早回。”
陳寺福拿了鑰匙正要出門,突然現海藻從另一扇門進來,去了她自己的座位。他有些吃驚。才一段時間不見,海藻黑了,瘦了,像朵枯萎的花一樣神情落寞,瘦瘦地藏在原本合身現在看起來巨大的衣服下面,狀態不好。他立刻掉轉方向,向海藻迎去:“海藻!今天來上班啦!”
“哦!老總,我是來辭職的。本打算先收拾收拾東西,等過一會兒去您辦公室。”
“哦?辭職?這樣,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一會兒吧!我現在在等個電話。”陳寺福說完,折身回了辦公室。他迅撥通了宋思明的電話。“老大,說話方便嗎?”
宋思明在會議上,看到是陳的電話,原本打算掛了的,可突然心思一動,跑出會議室接聽。“你說。”
“你最好到我這來一趟。”
“我正忙著。”
“你最好來一趟。海藻在我這兒。我看她……不太好。”
“怎么個不太好?”
“就是感覺。”
“我現在正忙著,不能去。”
“那我可提醒過你了。萬一她要是出什么事兒,你可別怪我沒跟你說。她在我這呆不長,來辭職的,估計一會兒就走了。”
宋思明掛了電話進會議室。過了大約十多分鐘,在會議的間隙,他悄悄跟領導打了個招呼,說家里有事兒,然后一路狂奔到陳寺福公司的樓下。他從電梯里出來的時候,正見海藻站在電梯旁等著,四目相對,百味流動。海藻一低頭想逃進電梯,被宋思明一把拉住,直接拖她到了逃生梯。
兩人站在樓梯的門后,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宋思明看著海藻這樣瘦弱,心疼油然而生,他輕輕問:“海藻,你好嗎?”
海藻低頭不說話,過半天,依舊低著頭說:“好。”宋思明看見海藻的腳下已經滴答水濕一片。宋思明的頭都開始眩暈了,他得拼命克制住自己的沖動,一把夾著海藻沖下樓的沖動,帶著她逃跑的沖動。
海藻抬頭看宋思明,滿臉都是淚,很可憐地改口說:“不好。”
宋思明猛地一把抱住海藻,像巨大的金鐘罩一般將她層層包圍,緊緊又溫柔地摟著她,一句話都不說。兩人不知道這樣站了多久,直到一個男人推門走出來吸煙,以奇怪的眼神看著兩人,他們才松開。
宋思明拉著海藻的手,一直沖下15樓。
在昏暗的咖啡廳內,海藻無限感傷地說:“我要結婚了。”
宋思明一句話都不能說,除了看眼前步入憔悴的海藻。宋思明的手機在很不恰當的時分急促響起,宋話號碼,趕緊換一種畢恭畢敬的姿態說:“我這就回了。”宋思明緩緩站起身,說:“海藻,我得走了,再見。”
宋思明坐在車里,拿著手機想了半天,出一條短信說:“海藻,回來,不要結婚。”
海藻收到短信,頹喪地閉上眼睛。怎么辦啊?我究竟想要什么?
海藻打開手機回復:“我已經回不去了。再見。”(8)(待續)
9
海萍下了課到家,都近11點了,蘇淳還沒回來,等梳洗完畢上床就寢時,蘇淳依舊沒回。海萍撥了蘇淳的手機,里面有小姐甜甜應答:“您撥叫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后……”海萍覺得奇怪,這家伙,難道手機沒電了?那也該打個電話回來說一聲啊!
海萍先躺下歇息了,一覺醒來都半夜三點半了,一摸另一邊,床空著。海萍這下睡不著了,披著衣服繼續打蘇淳電話,始終是對方關機狀態。海萍急了,大半夜的,他能去哪兒?這是蘇淳從相識起到現在第一次不打招呼就在外留宿。
“他搞什么名堂!難道在外頭有什么花樣?”海萍氣不打一處來。“等明天我抓著他,非好好審審他。”
等到四點半,海萍如坐針氈了,“壞了,他搞不好出事了。車禍?在醫院?為什么沒人通知我?萬一沒人給他送錢,人家不給他治,他不就等死了?不行,我得找他去!”
海萍先打了個電話o,想看看晚上有沒有車禍報案。對方干脆答:“這里負責治安,車禍請打1o,以后沒有情況請勿亂撥11o。”
“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擔心我丈夫出事。”
“哦!這還不到五點。可能他應酬去了,可能打牌忘了告訴你,別擔心了,過4小時再說吧!”
海萍想想不放心,又撥打1o。對方查了查問:“請問你丈夫的姓名?”“蘇淳。”“今天晚上車禍三起,我們查了查,沒有叫蘇淳的。應該不會。當然除非他在外地出事。要不,您再等等?”
海萍已經百爪撓心了,現在就盼著天快點兒亮,好到蘇淳的單位去問個究竟。好不容易到了天亮,海萍匆匆往蘇淳的單位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