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氏曉的，姜家頭一個孫輩男丁中舉，頭一個孫女又有身孕。這雙喜臨門的事兒，家中長輩是無論如何都要去京城賀一賀的。

“可嫻寧也要去京城，咱們過不去了，保不齊就要被催著介紹嫻寧和五皇子認識。”

高氏皺起眉，頓時覺得為難起來。

論娘家，她算是五皇子的堂房小姨，自然希望堂姐和五皇子能娶個賢內助。

論婆家，嫻寧又是自己的二侄女。這還沒分家，有時候大房的事兒還真不好拒絕。

四老爺看出了高氏的為難，見四下無人，摟著高氏小聲道：“你別犯難。母親已經幫你想好了。”

高氏眼睛一亮，忙問：“真的？母親能有什么法子？”

四老爺算了算日子，也不差這些天了，索性便提前說了。

“你可還記得，你原先在母親面前提過一嘴，說是想叫九侄女過繼給咱們房里的事兒？”

高氏點點頭，恍然大悟：“母親同意了？”

四老爺點點頭：“原本母親還是有疑慮的。可現在母親還能有什么好擔心的。我和你說，過不了幾日......”

四老爺貼在高氏耳邊，細細說著。高氏聽著，微蹙的眉頭漸漸展開，臉上也逐漸有了笑意：“......若真是這樣，便好了。如此，我回京城也有勁頭了。”

高氏正說著，忽然想起來：“光咱們籌謀這些，也不知九侄女愿不愿意。若是九侄女仍想留在大房，咱們強要過來，豈不是結了仇？”

四老爺笑起來：“你猜今晚，那戲子為何那么容易就被人發現？”

高氏聰慧，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一臉吃驚：“不會吧？”

四老爺故作高深道：“你猜，母親內室里又藏著誰？”

高氏慢慢沉靜下來，若有所思：“若是九侄女真有這份膽識，那倒是真能和我那皇子外甥撮合成一對兒。”

四老爺為高氏倒了杯熱茶，道：“此事也不是咱們剃頭擔子一頭熱的。選皇子妃，豈是咱們就能決定的，最后還是要看圣上的意思。”

高氏笑起來：“說的也是。不過，若是五皇子有了心上人，回去和我堂姐說說。說不定，也能成就一番佳話。”

到那時候，他們四房也就不輸給大房什么了。

眼下四房還沒有嫡子，就算生下嫡子，拍馬也追不上大房的禹哥兒了。

大房的淑寧不出意外就是未來的定國公夫人，嫻寧不知會嫁給誰，可想來應該也是個門當戶對的。

單看這些，以后姜家這幾房都要唯大房馬首是瞻了。

可若是九侄女過繼給自己...高氏眼珠一轉，心頭一動。

等將來九侄女成了五皇子妃，就算自己生下四房的嫡子，和大房相差個十幾歲也不擔心了。

高氏心里嘆了一句：婆母果然深諧平衡之道。

高氏轉念一想，目光一閃。這是不是也說明，婆母也希望自己能促成婉初和五皇子的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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