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白色的閃光把這屋子照得通亮。幾道電光從四周空氣中一下跳了出來往阿薩身上打去。這是個霹靂閃電的陷阱即使是一只最強悍的食人魔受了這一下也只有癱在地上等著被人像拖死豬一樣地拉走。但是電光只閃到了阿薩身周半米的距離就隱去了像冰箭射入開水中消失得不動聲息。他身上的這件長袍和他身上的氣息產生共鳴使原本只限于身體表面的效果擴展到了身體外一周的地方。
阿薩把書收入懷中剛才這一下響聲和光亮也許會驚動其他的獸人他必須用最短最快的度回到旅館。
啪啪啪。阿薩像被石化了般原地立定。
這不是什么魔法產生出來的聲音而是很有節奏的很有生氣的用兩只手掌擊在一起的鼓掌聲從門口邊上的角落出來的。同時傳來的還有兩個呼吸聲一個深遠悠長一個盡管很有力但已顯示出年邁的痕跡。但都是很有條理而柔和順暢的呼吸沒有憋氣后的局促心跳。
一只小小的火鳥從角落里飛了出來只有半個手掌大小鼓動著雙翅翱翔在屋內的空間中撲到墻上插著的火把上將之點燃然后再飛向另一個火把。室內一下燈火通明起來所有的東西都照得一清二楚。
塞德洛斯城主和格魯將軍從一個魔法陣中走了出來站到了門口。這是個畫在門邊角落的魔法陣那個位置是站在門口無法看見的只有從這屋里轉過頭去才看得見。這個魔法陣也很簡單看來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效果和魔力大概只是把范圍里的空氣振動都隔絕在里面所以阿薩沒有察覺到任何的聲音……
那只小小的火鳥終于點燃了最后的一根火把飛回塞德洛斯城主的手上化成一團小小的火焰閃了一下然后消散了。這只是個最低等級的火焰魔法他最但即便是魔法學院里最高等級的魔法師都無法把法力控制得這樣隨意自如。
啪啪啪。塞德洛斯城主繼續鼓掌響亮的聲音表示出他由衷的佩服。“實在是非常精彩的潛行術即使任何一個戒備森嚴的皇宮內院在這樣的技術下都如同康莊大道。如果不是二十年前親眼所見殺手公會的覆滅我會以為又見到了一個一流殺手。”他又嘆了口氣有些埋怨地說:“我以為你會早一點來的卻讓我們等了這么久。”
“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殺手更不是什么盜賊沒有死靈公會的成員會去做這些就像眼鏡蛇不會去學老鼠鉆洞偷食一樣。”塞德洛斯城主看著阿薩說。“你知道嗎?蛇就是蛇無論他怎么樣和老鼠混在一起還是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的。你實在不應該和那幫盜賊混在一起那只會讓你看起來更顯眼。或者你應該裝得更像才行他們像餓慌了的狗一樣撲在那些貨物上的時候你不應該只站在旁邊看而當這本書被找出來的時候你也不應該欲蓋彌彰地把頭轉到墻那邊去卻連呼吸的聲音都粗了很多。然后你應該更有耐心一點不用慌著和那些盜賊一起在明天離開在這里慢慢地花個幾個月或者幾年的時間來接近這本書更不要那么直接地向官員們詢問我們的住處。一個陌生的盜賊突然來詢問這些不是很奇怪嗎?這就是告訴我們你今晚要來拜訪。所以我們也不得不在這里恭候。”城主想了想又搖了搖頭。“這樣說來你好象又不像死靈公會的人。這樣毛糙冒失完全有失他們一貫沉穩老辣陰狠的風范。不過也許是時代不同了吧那些家伙也想換換做事的口味找你這樣的年輕人入會確實是個很有創意的變革。”
阿薩沒有吭聲。他無法吭聲甚至沒有精神分出去思考。野獸一樣的直覺讓他感覺到格魯將軍身上所散出的巨大氣勢。冥想的效果讓他的意識一直都高度集中高度單純所以才可以將身體最大的潛力完全揮出來。而高度集中的意識根本就沒有思考的余地沒有想過逃跑投降解釋之類的。他一只受驚的野獸一樣立刻就全身心都投入了戒備的緊張狀態中去。
塞德洛斯那雙黑白分明光芒四射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阿薩身上的衣服像法官大人手中的小錘一樣敲定了阿薩的身份。“關鍵是你身上的那件長袍和揮出來的功效那簡直就是你的身份說明書。”
城主轉過頭去對格魯將軍說:“你說如果家里溜進了一條眼鏡蛇應該怎么辦?”
“殺死。”格魯將軍的回答非常簡短有力臉上的表情依然是那樣紋絲不動好象這兩個鏗鏘有力的字是他用思想在空氣中振蕩產生出的一樣。
先制人。阿薩向后飛跳飛起一腳桌子朝城主兩人飛去寬闊的桌面把雙方的視線完全隔斷。阿薩緊跟著桌子朝前沖去。
但是桌子飛到了途中就突然停頓了下來然后變成了氣球般向上直升而起。
就在這一變化生的瞬間野獸面臨危險時的直覺涌上全身如同蒙眼的人覺得快要撞上墻壁時候的感覺而且這還是一堵要將他碾碎擠爛的墻。阿薩全力剎住前沖之勢。
桌子飛離視線之后剛才還隨隨便便站在門邊的格魯將軍陡然就出現在他的面前手朝他當胸伸了過來。
這手并沒有握成拳也不是來抓只是很隨意的姿勢像特意伸過來讓他看一下而已。阿薩看得很清楚那手上覆蓋著一層像霧氣般白茫茫的光芒。
來不及左右躲閃阿薩直覺般地就知道該采取什么樣的動作他雙腳全力一蹬朝后面飛退。他的敏捷度和爆力已經比往日強上了好幾倍這前沖后退的動作間似乎連轉換的空隙都沒有即使是只野獸也不會有這樣的反應。
但是即便如此格魯的那只手仍然觸到了他的胸口上。
在他的退讓之勢下這只手并沒有著上多大的力好象只隨意地推了他一下而已但是阿薩卻直到重重撞上了墻壁才停下來。剛一落地他立刻又像只貓一樣弓起了身。這一個閃避恰倒好處接連的動作也是毫無破綻。
“好。”格魯如同一潭墨汁般的漆黑眸子射出刺人的光芒原本雕塑般沉穩的臉上開始躍動出生氣。如同一個癡狂的畫家現了美景自閉的樂者看到了一章絕妙的樂譜一樣突然找到了可以抒自己生命力的渠道。興奮把他的活力完全點燃了。
從剛才冥想結束后阿薩就感覺得到原本刀劈斧鑿都難以傷害的長袍比往日更有防護力了。纖維的縫隙間吸收著自己身體散出的某種氣息鼓蕩著可以充分緩解外來的傷害。但是現在胸口正有三個小點隱隱生痛還有一處已經滲出了血點那只手的中食無名指經過長袍的緩沖后還是戳到了那里。
這件長袍依然還是沒有絲毫損傷的。但是阿薩知道如果那只手正面地碰上也許他身體不會多個窟窿但是胸骨卻一定會像鐵錘猛擊下的瓷器一樣碎得稀爛。
隨著塞德洛斯城主的手勢桌子像是被一只無形地大手托住一樣從空中慢慢地飛到一旁降落下來。這也是一個最基本的空氣魔法幾乎沒什么實際的用處平常魔法師們最多只是出一陣氣流來吹開毒煙之類而轉到了這個老頭手上卻立刻變得奇妙無比。
塞德洛斯像是位觀看戲劇的名作家在旁邊出評論和說明:“他身上的那件長袍是死靈公會的寶物——鬼王之袍。傳說由死靈公會的創始人阿基巴德親手制作采集了桑德菲斯山巔的雷鳥的羽毛和海外火山上一種叫鳳凰的鳥的羽毛用魔法混合編織而成不只是可以抗拒任何魔法據說經由練習過他的暗之冥想術的人穿在身上更有難以想象的功效可以算是世界上最有防御力的裝備之一。你的擊打力大概會只會產生一半的效果。”
“那就把頭擰下來。”格魯的話還是那么簡單直接但是他的眼睛中已經有一團火焰在開始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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