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慣會察觀色,見她說了這話后,圣上也并沒有邀她同行的意思,遂按下心中失落,閑語幾句,退到一邊。
御駕遠去,馮貴妃回想近來圣上的異常,實有心派眼目插在圣上周圍,看那勾了圣上心魂兒的“野女人”究竟是誰,但圣上身邊針插不進,水潑不進,個個都是人精,她派眼目的事,不僅查不出什么,如果被圣上知道,那是真正觸了圣上的大忌,得不償失
馮貴妃暗有所思,駐足不前,扶著她手的侍女,見貴妃娘娘遲遲不走,輕輕問道:“娘娘,回長樂宮嗎?”
“先去宜云軒坐半個時辰”,馮貴妃淡道,“然后再去清平館。”
皇帝自然沒有去清平館,他人到了驚鴻樓,拾級而上,腳步輕快,簡直如見心上人的少年郎,上樓見她正背身坐在一張檀桌旁,唇際浮起笑意,要上前從后抱她。
然他的手還沒觸到她的肩衣,她即已起身避開,一手撐著檀桌桌面,目光灼灼地望著他,幾是磨牙問道:“陛下陛下到底要如何呢?”
皇帝怔道:“只是想念夫人,此地無人方便,想與夫人親近說話、一解相思而已”
“此地無人,陛下心里無人嗎?!”連月的身心煎熬,明郎的或已猜疑,讓溫蘅心理幾近崩潰,她原想逃離這宮闕,暫熄心火,偏生離去的腳步又被人截住,心中之火,更如燎原,身體的昏熱不適,更是讓她的怒恨心火,節節攀升,將平日的克制清醒一點點吞沒,撐著檀桌桌面的手,幾是死死抓扣到指甲生疼,嗓音亦因怒恨發啞,“皇后,明郎,難道陛下與臣婦在一起時,心里一點也不會想到他們嗎?!難道陛下心里,半分愧疚也沒有嗎?!!”
皇帝滿腔相會的歡喜,都因她激烈的辭態度滯住,他從未見她如此情緒激動地質問,沉默片刻,訥訥道:“自是有愧,但情難自抑”
“若人人都拿‘情難自抑’做幌,隨心所欲行事,那豈不是要天下大亂,陛下是君主,難道不當做天下人的表率嗎?!!”
溫蘅越說越氣,腦中昏沉,似連帶著將她平日對皇權清醒的敬畏,也壓了下去,心底的郁氣,如火山噴發般,一股腦兒地全發泄出來,“為人兄長,卻覬覦弟媳,暗中茍且,是為不義,為臣民之主,明知臣子有冤,卻不主動寬限斬期,以此脅迫臣婦就范,是為不仁,為人丈夫,竟當著皇后之面,輕薄人|妻,是為不知廉恥,如此不仁不義、不知廉恥之徒,竟是大梁江山之主,臣婦要為天下一哭!!”
皇帝有生以來,還從未被人這樣罵過,他被這一股腦兒的罵詞,兜頭砸地臉上神色青白不定,幾要惱羞成怒,想他平日待她太寬和了,叫她忘了君臣之別,竟敢犯上!
他欲要發怒,可對著她又斥不出口,想要反駁,可這些打臉扎心的辭,句句屬實,他一個字也辯駁不得,他知道,這些話怕是憋在她心底許久了,只是從前礙于皇權,并不敢罵,怎么今天就敢罵了
皇帝這般一想,將心頭惱羞之火,暫忍了下去,只見她神色激動地罵下來后,氣也像泄盡了,雙頰浮起病態的潮紅,整個人若風中細柳,搖搖晃晃,像是站立不穩,忙大步上前,要抱扶住她。
她怎肯讓他抱,只是奮力掙扎,但她再怎么用力,也是一如從前,拗不過他的,皇帝見她像是氣出病來,早將要訓她犯上的念頭拋到腦后了,只是緊抱著她道:“夫人消消氣,為朕氣壞身子不值得”
溫蘅正覺天旋地轉,偏生那張厭惡的臉,還緊貼著靠前,溫蘅眼前人影繚亂,心里怒恨填膺,一時也想不分明,只是行隨心動,頭暈腦脹中,掙扎間一巴掌呼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可能有二更,但大概要晚些發,字數也不會很多,昨天到今天,燒一直退不下去,碼字這種事,手疼腳疼都能忍,但腦子迷迷糊糊不清楚,就不好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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