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深厚的元氣,幸好我這陰賊分身胃口夠大,”
那身化數丈,將那顆漆黑的陰神頭顱一口吞下的陰賊分身,身形像水波一樣閃動了一陣后大聲贊嘆道,卻是看了看那空中斂去混身光華化做小沙彌模樣此時卻眉頭緊皺的阿恪支迦,卻是灑笑道:“你可是擔心我們斬殺一個地府陰神會惹來麻煩?”
“非也,”阿恪支迦似乎覺得頗為可惜的看了看那陰神的尸身,嘆了口氣,“其實,我覺得少爺沒必要為了所謂的原則就殺了他的,他交出了本命真靈卻是已是無法對少爺構成什么威脅了,畢竟活著的一個陰神可比死去的一具尸體要有用得多了。”
“原則?”李牧笑了笑,一把接住那從趙小璐手里遞過來的妖怪丫頭,“我可從來沒有什么做人的原則,我只求一心之下毫無阻滯,愛恨嗔癡之間全由本心所發,為了所謂的原則殺了他,不過是我隨口找個理由罷了。”抬手一指那地上又少了一條手臂的陰神尸身:“再說了,這陰冥之中既然敢自稱為神的存在,我區區一個陰魂都不算穩固的凡人,怎么敢就憑借一套由他獻上的功法用來控制于他,簡直就是在*庫抽煙一般,實在太冒險了。”
“而且,就算我能控制于他,誰知他那陰冥之界有什么不為我所知的傳遞信息之法,若是惹得哪位神通廣大的大能沖將出來,我卻是如何能夠應對?想了想還是殺了他比較好,一塊再也不能蹦達的死肉,一團能毫無后顧之憂為我所用的能量便夠了。”
語間,卻是隨手掂量掂量了手里那桿冰涼入骨至少有數百斤之沉的鋼叉,想了想,卻是揮起那口長刀一刀便截去那末端三股鋼刺,抬手就拋進那正吞噬著陰神能量的分身手中,
只見那分身,將那根棍子一般的東西晃一晃便化做丈許長短,感受著那股陰寒的感覺無比舒適的流淌進自己身體,那陰賊分身忍不住就大吼一聲,猛的飛身而起,一棍轟上了身邊一塊數百噸之重的巨石之上,
‘轟隆’一聲巨響之中,李牧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塊直接被粉碎成一地碎末的巨石,看著分身手中根黑沉沉的棍子喃喃的的說道:“這棍子,這棍子怎么如此厲害?”
“那是當然,那些地府陰兵所用的兵器都是用那冥河之中千萬載好不容易沉積下來的冥鐵鑄成,又被那些陰神無數年月用自身真靈的熔煉煅燒自然威力巨大。”阿恪支迦拾起那地上的一根鋼刺,感受了一下那其中蘊涵的黃泉冥氣,說道,“不過,這冥鐵最大的功效就專傷陰魂,若非如此,那些陰神怎么能在人間肆意的收割靈魂而無人能擋。”
“咿,這是什么?”
李牧看著那小黑從那尸身上搜出的一個物什,只見那塊只有巴掌大小通體烏光流轉,似乎一件袖珍版長袍,卻聽得懷里的妖怪丫頭一把搶過那件長袍,驚喜的說道:“這好象是一件道士穿的羽衣,不過好象是男人穿的,”
“可惜什么,我不就是男的嘛,不過這么小,怎么穿啊?”
李牧疑惑的看著手上光華流轉的小衣,看著看懷里丫頭像看白癡一般的眼光,恍然大悟的拍拍腦袋,晃晃身子便將真魂縮小得只有數寸長短,抓起那件衣服就要望身上套去,卻見一只巨大的手掌突然奪去那件衣服,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咆哮著,“血,用血認主啊,白癡哥哥!”李牧滿臉通紅的遁回身體,一刀割破手腕,那鮮紅的血液立刻泉水一般灑在那件巴掌大的衣服之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直到以李牧現在這般強悍的身體都開始感到有點頭暈眼花,那件羽衣才似乎終于喝飽了鮮血,抖動了兩下突然化成一道烏光直接射入李牧的體內,幾乎在同時,一件漆黑如墨,似乎周圍連光線都撕扯了進去的純黑長袍,散發著一絲絲幽深黑暗的流光就罩在了李牧的身上,
微微低下頭,看著那胸口之上用銀絲寥寥幾筆勾勒出的一副大日東升的圖案,感受著那股和自己血肉相連的感覺,李牧大聲說道,
“你通體烏黑如墨,卻是繡著大日東升之像,如此,你以后便喚做蔽日法衣罷!”
伸手將那張寫著應該是甲骨文之類的皮毛放到阿恪支迦的手里,輕聲說道:“若是你吸收完了那顆羅漢功果,便幫我查查這上面是套什么東西,若是適合我的功法就幫我翻譯過來吧,我到現在都沒有一套能用得上的法門,”
看著那阿恪支迦應身接過之后,那法身化做一道金光瞬間便消失在天邊,李牧摸摸身上那件舒適異常的法衣,正要收拾了行裝,卻是異變陡生,
那一口吞下那陰神身體的分身,突然咆哮一身,李牧心神感應之下,一把抱起丫頭兩人幾個起落便躍至數十丈之外,心神一沉便將全部精力盡數放在那分身之上,
只覺得那最后一團血肉方一入腹,便如同方才一般無二化成一股股清涼的能量法力流轉全身,可這一次能量似乎終于超越了這個身體負擔的極限,一下子就將自己身體撐得暴滿,
可這陰賊的身體卻是沒有經絡血肉,那純粹是一團能量的身體此時被那股多余的能量不斷的在身體之內四處亂竄,而那胸口的一點漆黑的火焰卻是絲毫不接納自己的那些能量,一旦有能量接近那團火焰就立刻被它化成了虛無,
李牧咬咬牙,一大團能量裹著那團火焰沖出了體內,直接將那團火焰丟進了本體之內,卻也無暇顧及那火焰會給本體帶來什么影響,感受了一下似乎沒什么傷害之后,大吼一聲,勉力操控著身體里的能量不斷的壓縮成一道道的經絡,心中想道,“既然你能形成一層身體的外壁,沒理由就形成不了一條條實在的經絡。”
那一股股的能量不斷的碰撞著、結合著,一陣陣撕裂、重合的巨大痛苦不斷的傳進李牧的意識之中,李牧的意識終于忍不住發出一聲野獸一般的嘶吼:“沒有神經系統,你這是那里來的痛苦,這些痛苦都是虛妄、都是虛妄!”
那無數次自我解脫自我麻醉間卻是絲毫沒有作用,一個六賊化生出的陰賊之身竟是生生被那股痛苦給疼昏了過去,就在這時,那虛空之中似乎有數雙眼睛輕輕的睜開,看了一眼那地上渾身如同橡皮泥一般扭動不休的身軀,似乎覺得頗為不可思議一般互相對望一眼,然后才慢慢隱去,
也不知過去幾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