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那耳邊似乎狂風怒吼雷霆萬鈞,眼前就上一陣發黑,
十七根大枝,四十九根小枝椏,一百單八朵菊花,
在那一瞬間,李牧清晰的感知到了那重如山岳一般轟擊到后背的一股股或強或若的力量,卻絲毫逃脫不開只能任由那支重逾千鈞的菊枝狠狠轟上了自己的后背,以他神經之堅韌都忍不住痛苦的大吼一聲,只覺那千百股細如游絲的力量如同一只只小蟲,不斷啃噬著自己的血肉一絲絲的鉆進他的體內,飛快的摧毀他的細胞、神經,而自己那強大的恢復能力又不斷的修復那受損的組織,一時兩股力量爭執不下,一股股綿延不絕的苦痛讓他忍不住又是一聲嘶吼,
正待要駕馭起舍利沖出肉身,卻一眼瞥見那寂光和尚似笑非笑的臉孔,不覺心中一涼忍住身上痛苦猛的一個翻滾避過那接著轟擊下來的菊枝,卻見那和尚手一召,便將菊枝連帶白嘯云一起召了回去,靜靜的望著從地上爬起來的李牧,卻是沒有動作
李牧瞇成了一條的雙眼靜靜的看了看兩人半晌,終于回過頭腳步虛浮的蹣跚著離去。
寂光略帶擔憂的看了看那個踉蹌著行去的單薄背影,心中嘆息一聲,轉頭有看了看身旁有些畏縮的白嘯云,心里卻是又忍不住狂喜起來,佛光,佛光啊,這小子身上蘊藏的那點佛光色澤之純正、意境之崇高簡直讓寂光幾乎直接生出就跪伏于地叩拜不已的沖動,為了這樣的東西便是得罪一個菩薩佛陀也是值得了。
佛光這東西只有兩種人身上會有,一種就是在最為虔誠的信徒身上,這樣的信徒心中除了佛法再無半點凡塵俗事的羈絆,但這樣的人從古至今也沒出產幾個,還有一種就是那些在諸佛爭斗中被毀壞了金身散落的真靈,落入到輪回之中沾染上的真魂就會成為身具佛光的存在,這白嘯云兩眼酒色財欲六欲泛濫很顯然就是后一種,只要自己將他導引向佛,將那一點佛光引出來納為己用,怕是直接成就羅漢果,甚至菩薩果都有可能,若是成就了那菩薩果,便是得罪了什么強大的神通者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了,說不定點化那個家伙的不過是一個成就最低的羅漢呢,
想到這里,卻是心中稍定,身后佛光一閃,那如同暮鼓晨鐘般發人深省威嚴卻帶著無邊慈悲的聲音在白嘯天耳中響起,“你可愿皈依在我佛的門下?”
。。。
卻說李牧被那一枝直打得筋斷骨裂神魂大損,拖著殘損的身軀踉踉蹌蹌,渾身疼痛勉強行出里許地,終于兩眼一陣發黑軟軟的倒了下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牧從那數十年從未有過的沉眠中悠悠醒轉,輕輕睜開眼,頓時愣住了,
只見屋梁之上,幾根簡陋的粗大枝椏撐起一片黃燦燦的金黃,茅草,是茅草,這是個茅草屋子,李牧感受了自己的身體現在的情況,只覺得渾身無力,但是神智很是清楚一股股乙木精精華正在自己身體中已經打通的經脈中緩緩流動,可渾身卻是軟弱無力,驚駭之下身子猛的頓了起來卻是突然一陣頭暈目眩,一圈圈黑光夾雜著幾點星光在眼前晃動不休,腦中轟鳴不止,
“小子,你終于醒了。”一個看起來像是個剛進城農民工般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黝黑的臉上看不出他具體的年歲,但是嗓子很是粗啞,“你還真是能睡啊,滴水未進一睡就是五天我們還以為你就這樣直接睡死了過去呢。”
“就是,我們把你揀回來要是讓你直接睡死了,那我們不是虧了。”一個瘦巴巴卻身形修長的男子也湊過來說道,李牧看著這個倒是有點白凈像個書生一般的男子,忍不住笑了笑,沙啞著喉嚨問道,“怎么個虧法?”
“本來你會死在那山野之間,可我們偏偏遇上把你救了,救了就就罷了可你若是還是死了,這救個死人我們難道不虧么?這也算是份罪孽啊”
“罪孽?”李牧咀嚼了一下這個詞語,抬起頭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我們都不是人,”那幾指木頭拼湊出來的叫做門的外面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一個難約三十穿者極是樸素簡直就是二三十年那種老舊的衣服,卻周身上下閃耀著一種難以語的容光,那女子見李牧臉色不改,問道,“難道你不覺得驚訝么?”
李牧呵呵的沙啞著嗓子笑了一聲,“難道我五天水米未進,可現在依然精神抖擻的跟你說話,你們就不覺得驚訝?”頓了一頓,“你們明明是人,怎么就不是人了?”
那女子笑了笑,卻是轉了話頭,“你先起來吃點東西吧,邊吃便說,這幾日我們卻是托了你的福呢。”
李牧扭扭脖子緩緩站了起來,頓時一股酸麻的疼痛從周身那數十個關節傳來,忍不住又是哎呀叫了一聲,輕輕的在地上踩踏了幾步只覺得腳下輕飄飄全無力道,那飄飄欲仙似乎雙腳不是自己感覺讓李牧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卻是打量了一下這個小茅屋的擺設,只見那房子之中,只有幾張木頭藤條編織成的簡易的椅子,兩個墻角拉扯著兩張同樣是藤條做成的吊床,正中一個火坑之中正燃燒著一堆篝火,幾只烤得皮肉金黃油水欲滴不知什么禽鳥,正散發著誘人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