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重重的點頭:“沒想到啊!田里居然能長出這樣漂亮的野花。”
容儀終于逮到一次笑老婆的機會了,叉腰哈哈大笑:“你不知道吧?這是種的!哪來的野花?野花能別處不長,專長田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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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惱羞成怒了?媳婦兒,你也有今天?”
羅衣伸腳一踩,痛的容儀慘叫一聲雙手抱腳起一只腳,金雞獨立跳:“還是這么潑辣!”
“太爺,注意形象呀。”
容儀咬牙切齒:“等你生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羅衣也叉腰:“快說吧,吊胃口呢。”
容儀道:“太太,形象呀!……哎哎!我說,我說。紫云英肥田的啦,冬天你不是還可惜地里什么都沒種,盡長草了么?那就是紫云英。上頭的青苗是喂豬的好材料,還可以儲存起來。下面一點點可以肥田。這些老百姓,一個字也不認得,難為有這樣的發現。”
羅衣撲哧一笑:“沒準是他們祖上讀書人發現的呢。”
容儀道:“說不過你,反正你是萬物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李時珍要不識字,也寫不出本草綱目了。”
“好好,讀書好,明兒我就去開一學堂,當先生去。”
羅衣鄙視:“在其位謀其政!”
容儀直翻個白眼:“怎么說都是你有理。那邊有放蜂的老農,我們提一提紫云英蜜回去!到了這里,別的不說,連糖也不用了。竟四季都是蜂蜜呢。有人養的,也有山里采的。”
“又胡說了。”羅衣道:“雞蛋能放糖蒸,也能放蜂蜜蒸不成?仔細中毒。”
“還有這種說法?哪見到的?”
“忘了,就記得能中毒了。”到底哪里看過來著?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呢?靠,還真忘了!
“……”
兩口子真就跑去放蜂的老農那里買蜂蜜。這里沒有真正意義上的販賣品,典型的自給自足經濟。農民看來也不是很值錢,哪里肯收縣太爺的錢?容儀和羅衣有些后悔,早知道該使人來買。自古民就怕見官,看到他們還不定怎么緊張呢。做壞事的兩口子遁走……
拎著蜂蜜走在田間小路上,羅衣走的極穩,根本不用人扶。不過小道只能走一個人,遂兩人一前一后慢慢走著。及至走出田埂,踏上竹橋時。容儀見羅衣為出門踏青特意換的帶著少許苗族風味的青色襖裙。忽然大聲唱道:“嘿~~隔河望見妹穿青,人無語水無聲,打個巖石試深淺,唱支山歌試妹心。2”
羅衣的血轟的一下直沖臉頰,就算活了兩輩子,那也頂不住人當眾表白啊!周圍干農活的村民聽見縣太爺用極不標準的苗語對著孺人唱歌,有腦子都知道是情歌啦,霎時發出善意的哄笑。甚至有幾個手舞足蹈的喊:“太爺!再來一個!再來一個!”
容儀笑道:“我就會這一首。”
橋底下馬上就有一男聲唱到:“十八妹妹我的人,好久沒登妹的門,今見妹妹洗衣裳,哥要來幫妹滴忙。”
對岸的女聲嬌叱一聲,還未回唱,就聽不遠處一大嗓門唱起來:“小溪流水流的長哦~~流來流去歸大江喲~~~哦,咱在江邊哦呀問下妹喲~~九個妹妹有幾個郎哎~~~哦喝~~哦喝~~”唱完之后,還蹲下一揮手,掀起一道水花直潑在對岸姑娘們的身上。
姑娘們們也不示弱,齊聲唱道:“隔河看郎看不準吶~~心想過河喲怕水深啊~~變個巖鷹又無翅咧~~變個鯉魚又無鱗喲~~~”
而后,此起彼伏的歌聲響遍田間。容儀早已追上羅衣:“掉歌能儷曲,墨客競分題。盛唐氣魄,我們如今能見著一半,也不枉此生。娘子以為何?”
羅衣回眸一笑:“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愿……”便閉嘴不,只管看著容儀笑。
容儀輕笑,一愿郎君千歲,二愿妾身常建,三愿如同梁上燕,歲歲常相見!我也愿與你生生世世在一起,永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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