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百天、翻身……小孩子長的飛快。為了孩子好帶,通常要起個賤名,這樣壓命好養活。狗剩之類的名字就來源于此,但這類也實在太辶恕b摶鹵闋鮒髕鵜小俺孀印薄@コ嬪δ鞘欠且話愕耐縝浚m飧齔ぷ詠悼黨っ偎臧傘6,如果再有一個,是叫螞蚱好呢,還是叫螞蟻好呢?
羅衣結婚挺早,但因為各種原因,小蟲子出生的時候,她已經二十歲整了。身體發育的十分完全。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原因,小蟲子長的竟比一般的孩子大了整整一圈。容儀根本沒遵守什么抱孫不抱子的傳統,每天抱著大胖兒子不撒手。
“來,跟爹爹讀‘昔者仲尼與于蠟賓.事畢.’……”
小蟲子zzzzzzzzz
又如:“夫禮之初.始諸飲食”
小蟲子東張西望。
過了幾天,容儀抱怨:“唉,你說小蟲子怎么就不理我啊?”
羅衣挑釁的一笑,拍著手開始念:“云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
小蟲子馬上扭過頭來看著親媽,笑的直露牙齦。
“你!你!怎么做到的?”容儀不服氣,這家伙難道真有教學天賦?
羅衣得意的笑:“笨啊你,禮記那么復雜的東西,我聽著都想睡覺。小孩子根本就只喜歡聽節奏分明的東西。”
“你怎么知道的?”還有,你自虐啊,《禮記》你想睡覺還背!
“試出來的,我天天在家,可不就一本一本試過去?”
“真不公平!”
“是,是,不公平。你明天就要下場了,那里才考較公平呢。”
“唉,你別提了,你一提我就緊張。”
羅衣摟著兒子,一搖一晃的說:“緊張什么?大不了明年再來。咱們不在意哦!”正白癡,關節全打通了,就他一個人不知道。當然她也不會揭穿。
“真不在意?”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唄。”
容儀鄙視的看著羅衣:“口是心非!”
羅衣笑笑沒說話,繼續摟著兒子搖。陽光透過明瓦的窗,昏昏黃黃的打在羅衣身上,很溫暖。容儀霎時覺得心安了,說起來,兩個人好久沒吵架了呢。羅衣也不是胡攪蠻纏的人,還同意他考完秀才后,接姨娘出來享福。自己以前是真太混賬了吧?羅衣前陣子怎么說來著?“從今天開始,做一個幸福的人。”劈柴喂馬就算了……
瓊英正好從外面跑進來,清脆的喊了聲爹。利落的爬上炕,挨著羅衣一起晃起來。容儀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副畫面。腦海里卻還回響起瓊英的聲音。當時瓊英學說話,羅衣就沒按照府里的規矩喊老爺太太,理由便是他們沒功名沒爵位,喊老爺犯忌諱。可是此刻,他忽然有些理解。比起那陌生的老爺太太,爹娘這兩個詞,更像過日子。想到此處,容儀用力的晃晃頭,怎么又被羅衣影響了?不行!以后他是要當官的,不能什么事都受老婆影響!于是跳下炕說:“我再去看看書。”
羅衣把兒子晃睡了,自己也迷糊起來。含糊的答應一聲,索性帶著瓊英就直倒了下去。容儀無語……
考秀才并不是一場便完。是從二月的縣試,一直考到四月的府試。一關一關的闖。就如同后世高考一樣,一家人的生活完全以考生為中心。從房屋的打掃,到食物的配置,無一不精心。容儀第一場縣試還很緊張,第二場開始便慢慢開始適應。這就是場面問題了,容儀自幼生長在侯府,大場面見太多,想讓他持續緊張還真有點難度。不得不說侯府的教育還有那么一咪咪好處。
考完把試卷一張張默寫出來,開始留胡子的范姐夫,高興的摸著胡須,一臉欣慰的表情。看樣子是超水平發揮!不過成績還沒出來,范世俊也把持的住,一點沒吱聲。此事也就錦繡和羅衣知道。
四月二十日放榜,紹衣得中廩生,容儀敬陪末座。羅衣逵猩竦奈式跣澹骸罷舛家滸窳耍趺吹筆苯惴蚰敲礎貧ǎ俊
錦繡笑道:“要是平日水準,沒打通關節必定落榜的。你當秀才好考?老四考了多少回這才過了呢。我們家正經五歲啟蒙才這樣。這次是真不錯。沒見老四臉都綠了么?他居然跟你家那位一榜,日后可是同學呀。”
羅衣笑道:“那是樂的吧?多好砸磚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