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衣在猶豫,一直不做聲。她是“不得寵”的,娘家么?不屬于一個范疇,談不上過硬,也談不上沒用。但要命的是她是庶出,除非紹熙能跑過來給山寨賈環一板磚,否則大約整個顧家大約都當她不存在。在府里生活這么久,并沒有遭到什么苛刻,當然也沒有什么特權,這就表明容儀的地位真的是……連被收拾的資格都沒有。大約是已經廢的差不多,媳婦也一般,所以毫無威脅?也是,幾千銀子侯府還真就沒放在眼里。看樣子曹夫人狠毒也有限。
厄,想遠了……目前這種吵嚷的情況,想壓下去還不被看笑話,與她而是比較難以完成的任務。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那屬于絕對威嚴下的恐嚇,目前她沒有。沖出去掐架呢,又太丟臉。她倒無所謂,但連累了哥哥姐姐就不好了。怎么辦呢,摸下巴……
羅衣一發呆,丫頭仆婦們急的都快哭了,這算是青葵院主子下人第一次正面交鋒,假如羅衣壓不下去,以后的日子就好看了!恰好此刻,橘子不敵眾人,哭著退回屋內,跪在地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本來么,人小橘子也是書香門第長大的,哪見過這種破落戶,吵不過是正常,吵過了才離譜。遠遠看著外頭綠姨娘和紫藤得意的笑臉,其他的下人嬉笑的神情,羅衣趕腳,還是別顧及了,不然日子沒法過了!想起黃氏曾經的教導,冷笑了一聲喚道:“海棠!”
“奴婢在。”海棠也不是個省事的,雖然在屋里站著不好笑出聲來,死死憋著,但神情卻十分愉悅。
“去把陳管家叫來。”
這一句吩咐,容儀的乳母趙媽媽撲哧一句笑出聲來,哪有屋里的丫頭姨娘吵嘴,也要管家彈壓的?
羅衣巍然不動,海棠徑直去了,一院子留著看笑話的下人嘰嘰喳喳更像菜市場了。
陳管家滿面含笑的跑來,微微氣喘,大約也是來看笑話的。羅衣笑道:“陳大爺辛苦,橘子,拿一吊錢給陳大爺喝杯茶。”
橘子差點氣暈了過去,又不好在這種時候落主人的臉,忍的手都發著抖的把錢拿給陳管家。
羅衣又含笑道:“今兒麻煩你一件事。”
“您說,您說!”
“海棠從今天起伺候四爺吧。”
“呃!?”一院子人嚇一跳,這是想分寵?不大有用吧?雖說海棠沒有名份,通房的名份都沒有,但院子里誰不知道四大丫頭早摸上四爺的床,只不過為了娶妻好看不抬舉而已。
陳管家笑道:“回去就給您記上。”通房丫頭的名份月例都不一樣,冊子自然要改動一下。
羅衣再笑:“至于門外那兩個……”
陳管家聽到羅衣頓了下,以為要問他意見,心下鄙視,只不帶出來,樂的裝死看笑話。
羅衣看他鄙視都懶的掩蓋的神情,更加堅定了剛才的想法:“去叫個人牙子,賣了吧!”
滿場寂靜……
陳管家也愣了,這這這這……
“怎么?我輩分低,體面差,使喚不動陳大爺么?”
陳管家一噎,再怎么樣這話也不能接,事實如此可不能說,只好吞吞吐吐的說:“四爺……”
“嗯!?”羅衣挑眉:“不過兩個丫頭,我這不是抬舉了海棠么?”
海棠冷汗都出來了,紫藤是家生子啊!真讓賣了,紫藤家的人還不活剝了她?立馬翻身跪下:“奶奶還請收回成命,奴婢當不起這么大的福氣。”
“你素日是個伶俐的,怎么剛才不說話,這時才說沒福氣?”羅衣似笑非笑的盯著海棠,尼瑪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hallokitty啊。
這么一岔,綠姨娘和紫藤也反應過來,霎時院里一哭二鬧三上吊,雞飛狗跳!陳管家更懶的摻和這妻妾大斗法。他很忙的好不好。但是羅衣并不放過他:“當然這事輪不到陳大爺親自動手,只讓你領個路,我這自有人收拾。”
話說到這個份上,陳管家再拒絕就矯情了,何況也真不是什么大事。要是別的爺屋里,也沒人敢這么鬧騰。
陳管家謙虛的話還沒說出口,羅衣已經吩咐道:“向媽媽!叫上兩個小子,拖出去!內宅里吵吵鬧鬧像什么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爺寵妾滅妻,沒得壞了爺們的名聲!更別壞了府里的名聲才是!”
向媽媽就是特意從娘家選的高大威武以防家暴的仆婦,聽到羅衣一聲令下,早忍的不耐煩的沖了出去,一手拎一個,活活拖出院子里,只聽兩位嬌客的呼聲越來越遠。眾人啞然。
“陳大爺麻煩你選幾個丫頭補了我們屋里的缺,你可別糊弄我,找什么歪瓜裂棗來,我也不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