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衣噎的半死,他也不是不知道該人手一個,但曹家還在孝期呢,誰知道送這玩意人家忌諱不忌諱啊?再怎么樣棋盤也是紅的綠的,太打人臉了。這下華英當眾說出這種話,意思叫他賠上。楠木啊喂,他就做個棋盤,就算人家有,誰懶的賣他那么一點點?
羅衣想著事是她惹出來的,只好說道:“上了漆,看起來都是一樣的。二表妹要喜歡,我們換一個便是。”
“這是你說的,可不是我搶的!”
羅衣也一噎,見過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沒見過賣的這么理直氣壯的。算了,懶的計較,不過是個玩意。以后她打家具,少不得也和錦繡一樣有個楠木床,實在想要,到時候再打一個就是。
華章卻皺著眉頭,這妹妹越來越給母親寵的不像樣了。羅衣的話,有眼色的都知道順著臺階下,她還逆著上。怪不得眾姐妹都與她合不來。這樣想著,又覺得欠了羅衣一份人情。尋思著出了孝后,上街買個什么賠禮才好。
過了幾天,曹家正式出孝。也稍微擺了個宴席,但沒有請戲。姻親來的也不如二房時的齊全,幾個姑娘反而被拘束住了,沒有再次討論裝飾品。羅衣蠻遺憾的,他們討論的東西外頭未必沒有,但這幫子女孩關在家里,也只靠著大家有限的想象力來描繪心中的美景。有時候想想,古代真是郁悶透了。雖然這里的生活條件的確比以前好不少,無公害的綠色食品和清新的空氣不必說了,精致的首飾和衣服也是以前不敢想的。以前不過中等之家,有點錢,估摸著以后她要結婚,一套房子也就滅的差不多了。話說回來,這里的房價還真蠻便宜的==|||,當然,不是指京城。可惜,再沒有比金絲雀更好的形容了,也深切的明白魯迅說的,什么叫抬頭的四角天空。更別提網絡。自由想都不敢想了,除非有勇氣去死。
羅衣悶悶的,華章看在眼里不由有些煩躁。他誤會的深沉且徹底——誰讓她嫡親的妹妹沒事喜歡掐羅衣幾句呢?心里不知為何,急的要命。因此,出孝的第二天,就急急上街買東西去了。
千辛萬苦挑了一個禮物,屁顛顛的跑到羅衣面前說:“三妹妹,前日我妹妹多有得罪,特買個小玩意替他賠罪,還請收下。”
羅衣點點頭笑納了,心道:你妹妹是得罪了我很多!
只是拆開一看,辶耍u反蟮男⌒■探鵒永錚白乓歡源溆竦竦男∧穸3樽旖牽芑攏饈翹趾夢疫鄭故欠澩濤野。諍畔氳澆鶿咳福駝餉茨醯乃土艘歡怨矗摶略鼓盍恕
“呃,你不喜歡么?”華章有些緊張。
羅衣反應過來,趕忙搖頭:“喜歡喜歡,不過沒見過這樣的。讓表哥見笑了。”
“你若喜歡,下回再買些給你,不值什么。”
羅衣假笑:“下回再說吧,我先玩了這個再說。”您再多賣幾個,您家女王又要吃醋了。
華章卻聽岔了,以為羅衣真心喜歡這個禮物,不由心花怒放。沒幾日又買了一組六個陶響球來。上一次好歹也算是賠禮,這一次算什么?表哥表妹本就有些曖昧,羅衣并不想過多的與華章糾纏。這種不值錢的小玩意收了也就收了,但卻向于氏報備過,連同那個小鳥籠,都說成是與華英換了棋盤曹家補過來的玩意。此后在于氏的幫助下,除了老太太那里的日常請安,華章再沒單獨見過羅衣。
華章內心有些著急,有些怨于氏多事。但也沒膽子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只好想盡辦法的打探羅衣的行蹤。沒多久紹衣就發現了,二話不說直接給了華章一拳:“你自己想死,別拖著我三妹妹陪葬!”
華章捂著肚子:“我怎么就拖著三妹妹陪葬了?”
紹衣輕蔑的一笑:“你當我不知道你內心的想頭呢?趁早死了這份心,姑母必不同意的!”
“你怎么知道我母親不同意?”
“三妹妹庶出!”紹衣鄙視道,就算你母親同意,我們家還未必同意呢。
“可是……可是……也未必啊……”想想蕭氏對華彩的態度,華章有些躊躇。
紹衣拍拍對方的肩膀:“兄弟一場,我勸你好好讀書,日后得了功名再說話。”
華章聽著又有些不爽的說:“莫非你們家的姑娘就只奔著誥命去?”
紹衣冷笑:“怎么?不可以?”
“那豈不是個個要去做填房!?”華章也冷笑起來,世間有幾個青年才俊?二表妹夫范世俊都是大器早成的典范了,史書上都沒多少比他更早的!
紹衣似笑非笑的盯著華章看了半天,直到看的華章毛毛的,才吐出了四個字:“低娶高嫁!”
輕飄飄的四個字如同千斤鈞打在華章胸頭,千種理由萬種緣故,都抵不過這四個字的含義。羅衣是四品官之孫,七品官之女,秀才之妹。何況,還有個探花姐夫。自己呢?祖父當年也不過六品官,父親更是一絲功名也無。更別提家境了,他在蕭家這么久,怎會不知蕭家的女兒即便庶出也有千兒八百兩的陪嫁?瞬間猶如皮球泄了氣,一絲爭辯的底氣都無。只好垂頭喪氣的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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