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完,覺得頗有道理。
眾人之所以不相信野豬是秦王獵來的,不就是因為懷疑他的箭術么?只要當場演示一番,還有誰敢質疑?
“秦王,王妃的提議你可同意?”
“同意。”
“好。”皇帝吩咐道,“來人,在前方設下箭靶。”
“是!”
也不知皇帝是不是想故意為難秦王,那幾個靶子被放的很遠,加上夏日里日光刺目,想要射中簡直比登天還難。
秦禹寒見狀,一句未曾多,從身后箭囊取出一根箭羽壓在了弓上。
弦被拉開,秦禹寒目光如寒刃,只聽聞‘嗖’的一聲,那根箭穩穩當當射中了靶子中心,沒有半點偏差。
剛才還在議論紛紛的世家子弟趕緊閉上了嘴,與此同時,在外場圍觀的臣子們也睜大了眼。
秦王當初在戰場上受了重傷,太醫斷他傷了根本,一身武功盡數廢去,成了個徹頭徹尾的廢人。
可方才那一箭,哪怕是不懂武功的,也能感受出洶涌的內力!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難不成這一切都是他故意裝出來的?
但不管怎么樣,至少秦王此刻已證明了自己的清白。
太子誣陷的計劃失敗,非但沒覺著羞愧,反而笑的很開懷,“看來皇弟的身子已經痊愈了,如此,我這個做兄長的就能安心了。”
秦禹寒收回弓箭,并未理會秦竹,抬眸看向了帝王:“父皇,兒臣有些口渴,想先下去歇息。”
“嗯,這場狩獵你們著實辛苦,都下去歇息吧,至于這次的勝者,應該無需讓朕多了。”
“是!”
有剛剛那一箭在,誰還敢跟秦王爭高低。
圍獵落下了帷幕,按照往年規矩,今夜眾人會在獵場里住一夜,明天再回城中。
秦禹寒帶著那頭野豬,走向柳凝歌面前,“讓你擔心了。”
“確實擔心的不輕。”小女人用帕子幫他擦去了臉頰上的塵土,“累不累?身子可有哪里不舒服?”
“心口有些發悶,其它沒什么不適。”
“藥熬好了,我端來給你。”柳凝歌將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遞到了他的面前,“還溫熱著,快喝吧。”
“好。”
看著秦禹寒將湯藥服下,柳凝歌滿意一笑:“王爺,這頭野豬你打算如何處理?”
“我知你喜歡,你想如何處理都可以。”
“嗤,凝歌一個姑娘家,怎么可能喜歡野豬,你未免太不懂風情了。”沈策抱著一窩兔子走了過來,“凝歌,這些兔子是我特地給你帶回來的。”
“給我的?”
“是啊,從前你最喜歡養這些小玩意兒,別跟我客氣,快收著吧。”
柳凝歌看了眼那幾只瑟瑟發抖的小團子,咂了一下嘴。這么點大的,渾身沒有二兩肉,吃起來塞牙縫都不夠。
“人是會變的,把兔子放了吧,我如今更喜歡野豬。”
沈策微怔,心里暗暗苦笑了一聲。
是啊,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凝歌不再是從前那個膽怯懦弱的相府二小姐,怎么還會喜歡軟綿綿的兔子?
現在更了解她的,不再是自己,而是秦禹寒。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