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突然被推開,她下意識抬起頭,看到了緩步走向自己的主子,不由眼眶有點發燙,更多的則是自責和愧疚。
“王妃,外面下這么大的雨,您怎么過來了。”
“來看看你。”柳凝歌放下傘,坐在了榻邊,“怎么樣了,傷口疼的厲害么?”
“屬下不疼,您手臂上的傷如何了?”
“傷已無礙了。”
小丫頭松了口氣,懨懨垂下了頭,“王妃,屬下保護不力,無顏再跟隨在您身旁。”
她這負氣的模樣,倒是讓柳凝歌有些不習慣,“事情都過去了,不用太放在心上。”
“不,若不是王爺回來的及時,還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后果,屬下不配再做您的貼身暗衛。”
“罰過就罷了,這次說到底也是我太掉以輕心才會中計,你無需太自責。”
小丫頭抽了抽鼻子,眼淚汪汪,哽咽的說不出話。
柳凝歌無奈嘆了口氣,哄孩子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好了,哭什么,我看看你的傷。”
“多謝王妃。”
蠟燭被點燃,暗黃色的光亮籠罩在房間內。
白珂赫然褪下了衣裙,露出了受傷的部位,“先前大夫來換過藥了,但屬下出了不少汗,傷口估計有點感染了。”
“嗯,的確有點化膿,我給你重新處理一下。”
柳凝歌打開帶來的藥箱,先給傷口消炎,又借著袖子遮掩,給她打了一針抗生素。
“最近天氣熱,你總是在房間里悶著不利于傷口恢復,稍后我讓趙嬤嬤過來照顧你幾天。”
“王妃,屬下沒事的,用不著這么麻煩。”
“你這傷一直拖著,何時才能回我身邊伺候?”
白珂連連點頭,“王妃說的是,屬下得趕緊恢復,寸步不離的保護您。”
處理完傷口,柳凝歌用帕子擦了擦手指,“時候不早了,你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是,王妃慢走。”
她重新撐起傘走出了小院,暴雨在地上積了不少水,不知不覺間鞋襪已經濕透。
天亮之后,賈詩靈就該成婚了。
這會是那女人噩夢的開始,也是一輩子無法逃離的深淵。
翌日,一個霧氣沉沉的陰霾天。
一夜暴雨,空氣里到處是濕氣,加上極高的氣溫,難免讓人覺得煩躁不適。
秦王與沈將軍是壽安郡主的師兄,奉命籌備婚事,兩人一大早就趕到了郡主府。
沈策皺著眉,“剛貼好的喜字全被雨淋濕了,得重新更換才行。”
“來不及了,再過一個時辰魏遠就會來迎親。”
“唉,行吧,賈詩靈呢?喜服換好沒有?”
秦禹寒:“喜婆一早就替她梳洗打扮過了,等迎親隊一到,直接送到轎子上就好。”
“師父遠在北疆,送親就由我來吧。”
大梁民間有個規矩,女子出嫁,可由兄長背上喜轎。
他把賈詩靈當妹妹疼愛了數年,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那些恩怨可以暫且擱置在一旁。
“隨你。”秦禹寒對于誰送親并不在意,只要這樁婚事能順利完成就行。
賓客們紛紛趕到,大部分都是看在賈老將軍的顏面上才來這一趟,沈將軍逐一招呼,將他們安置在了前廳入座。
小半個時辰后,柳凝歌乘坐馬車姍姍來遲,同行的還有國公府陳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