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第一道工序。”柳凝歌取出細紗布,將滾燙的水進行了簡單的過濾。
白珂看了眼桶里的水,“的確干凈些了,但顏色還是沒太大變化。”
“這才剛開始。”
柳凝歌說罷,將準備好的活性炭、沙子、還有小石子全都固定在了容器里。臟水澆灌下去,緩慢往下流淌著,沒多久,清澈的水就流到了最底下的木桶。
“天,真的變顏色了!”小丫頭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這也太神奇了。”
“阿珂,一會兒你將干凈的水重新過濾一遍,然后煮沸,經過這些流程,雪水就能直接飲用了。”
“好!”
這種方式雖然慢了點,但好歹弄出了凈水,今后將士們就不用為水發愁了。
柳凝歌將后續的事交給了白珂,起身出了帳篷。
算算時辰,這個時候王爺也該醒了,她得回去幫忙換藥。
不遠處,尤慎和幾位士兵看著她的背影,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瞧,我就說她是瞎折騰,白白浪費了那么多柴火。”
士兵們不敢置喙王妃,低頭裝死。
營帳簾子驀的被挑開,寒風呼嘯著涌入,卷起了桌上的書卷。
柳凝歌快步上前,將東西全部整理好,看向了榻上坐著的男人。
“何時醒的,怎么沒派人去喊我?”
“有一會兒了。”秦禹寒朝她伸出手,“用過早膳了么?”
“還不餓。”女人走到榻邊坐下,“我幫你換藥。”
“方才軍醫來過,藥已經換好了。”
“那我給你倒盞茶來。”
秦禹寒握住她的手,“凝歌,別忙了,在這坐著就好。”
柳凝歌沉默靜坐著,注視著他的眼里盛著一汪春水,不經意流露出些許撩撥的意味。
男人喉結上下滾動,嗓音暗啞,“別這樣看著我。”
“嘖。”勾人的小狐貍聽話的垂下了眼簾。
“方才尤副將是不是為難你了?”
“算不上為難,只是閑聊了幾句。”
“他性子剛烈,但并無害人之心。”
“我知道。”尤慎雖然恨她,卻也只是嘴上陰陽怪氣幾句,并沒有使任何齷齪手段。
這樣的人,看似難相處,實則是最簡單純粹的。
秦禹寒心疼的撫摸著柳凝歌散亂的青絲,“北疆里都是男兒,你在這里委實不方便,過幾日我就差人將你護送回京城。”
“嗯。”她原本也沒打算在這里久留,京都局勢瞬息萬變,得回去盯著秦竹才行。
“王爺,屬下盛了兩碗粥,可否要送進來?”折影的聲音在帳外響起。
“進來吧。”
“是。”
折影放下熱粥,道:“王爺,咱們之前抓的那個蠻人染了病,怕是要不行了。”
秦禹寒冷眸瞇起,“這是唯一留下的活口,絕不能讓他死。”
柳凝歌問道:“他染了什么病?”
“回王妃,是一種身上長滿疹子的怪病,還伴隨著高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