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侯在朝中地位不低,這場壽宴邀請了不少大臣,柳凝歌受邀出席,總得送一份體面的賀禮。
“王爺,你與侯爺頗有交情,可否了解他的喜好?”
秦禹寒:“文昌侯不喜奢靡,也不喜金銀俗物,不如準備一套馬鞍吧。”
“馬鞍?”柳凝歌遲疑,“侯爺都這把年紀了,還能騎馬么?”
“他在邊境待了半輩子,哪怕已是知命之年,依舊能拉弓射箭,馳騁疆場。”
柳凝歌點頭,“行,那我稍后就讓知夏去準備。”
“近來禮部事務繁多,我未必有空赴宴,你記得多當心些。”
“好。”
自從隆安公主‘離世’后,皇帝受到的打擊太大,每日批閱奏折都很吃力,秦竹不堪重用,朝政大半都壓在了秦禹寒身上。
柳凝歌抬起手輕撫著男人臉頰,心疼道:“你最近瘦了許多。”
“過了這陣就好了。”他反握住那只柔弱無骨的手,放在唇邊輕吻著,“溫太醫調配出了新的藥方,等父皇身子痊愈,我就能好好陪著你。”
“心病還需心藥醫,皇帝這具身體本來就內外皆虛,這次又遭受這么大的打擊,怕是撐不了太久了。”
“嗯。”
從前他們為了保住父皇性命費盡心血,可現在秦竹被廢黜,大梁沒了太子,帝王的生死就沒那么重要了。
“王爺,你說皇帝到底在打什么主意?這么一直拖著不立儲君,朝臣沒有異議么?”
“朝臣對于立太子的事提起不下十幾次,但每次都被父皇尋理由搪塞了過去。”
“呵,若我沒猜錯,你父皇一定在盤算著如何幫慎王東山再起。”
秦禹寒寡薄的唇輕抿,“我不會給秦竹這個機會。”
父皇立誰為太子都可以,唯獨不能是慎王。
這個話題過于沉重,柳凝歌眨了一下眼,問:“時堯進入國子監也有些時日了,與學子們相處還融洽么?”
“國子監內皆是身份不凡的世家公子,他無權無勢,入學第一日就被學子孤立了。”
“然后呢?”
“我原以為顧時堯會想方設法討好那些地位高些的學子,未曾想,他竟主動與去結交了幾個世家庶子。”
柳凝歌挑眉:“他這一步棋走的很好。”
庶子在國子監里并不受重視,所謂同病相憐,那群被欺辱的庶子看到孤立無援的顧時堯,肯定會選擇接納。
只要能夠融入一個群體,接下來就能一步步掙扎著往上爬。
秦禹寒:“這孩子將來絕非池中之物。”
“那你同意收他為義子了?”
“這才剛開始,收義子的事,等他能夠掌控國子監再說。”
“你對他期望這么高?”國子監里學子無數,顧時堯想要爬上頂峰,簡直比登天還難。
男人目光繾綣,“本王的凝歌慧眼識珠,能被你挑中的人,絕不會讓人失望。”
“嘖,花巧語。”
隔日一大早,柳凝歌困乏的坐在銅鏡前,由著知夏為自己梳妝。
“王妃,最近京都里時興的妝容又變樣了,喜歡將珍珠貼在兩頰邊,眉心用花鈿點綴。”
“太麻煩了,給我弄個簡單點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