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是什么病,竟如此兇猛,方才還好端端站著,一眨眼就死了。
柳凝歌心里也有些震驚,但她不能慌了陣腳,面上仍是鎮靜自若,“各位從這位病患身上能觀察出什么?”
“他臉上有黑色斑點,如同尸斑,嘴角起了許多血泡。”
“除此之外,病患的眼睛發紅,面部扭曲,倒是有些像……像……”
“像什么?”柳凝歌問道。
那大夫道:“像撞了邪。”
醫者不該信這些神鬼之說,但這病患的癥狀實在太詭異了,讓人無法不想到那方面去。
“這話在我面前說說就罷了,不可被百姓聽到,記住沒有?”
“我記住了。”
柳凝歌頷首,“嗯,先盡力醫治剛發病的百姓,衙門的人應該很快就到了。”
“是。”
國公爺果然沒讓眾人失望,不到一個時辰,朝廷就派了一群侍衛前來幫忙。
“秦王妃,好久不見吶。”
為首的男人很是眼熟,但柳凝歌一時半會并沒有想起對方身份。
“我們認識?”
男人咬牙切齒的笑著,“王妃真是貴人多忘事,您記不得卑職,卑職可日日都記得您。”
他一咬牙,露出尖酸刻薄的神情,柳凝歌立刻想起來了。
當日秦竹下令不允許集市里的販子售賣果蔬給天香樓,她帶著祁風去鬧過一場,當時這侍衛趕來制止,最后被迫趴在地上喝完了一桶污水。
“看來王妃想起來了。”男人看著柳凝歌的眼神如同粹滿了毒,“娘娘在集市里賞了卑職一桶水,這份恩情,卑職定會千百倍的回報給您。”
“報恩就免了,皇上下令不允許太子涉及朝中政務,你是他養的狗,為何會來這?”
“卑職差事辦的好,剛升遷進衙門,辦的第一件差事就是來這給王妃打下手,您說這算不算緣分?”
差事辦得好?應該是太子謀劃的好才對。
柳凝歌惦記著病患,無暇與這種人多費口舌:“你既然來了,那就做好份內的事,熬藥的人手不夠,你立刻調派幾個手腳麻利的去幫忙。”
“是,卑職都聽您的。”
男人挑了七個侍衛前去熬藥,大夫們仔細教了一遍,可這群人態度懈怠,熬出來的藥基本不能入口。
“王妃,這可如何是好,侍衛們根本不肯幫忙,藥材都被浪費了許多。”
柳凝歌:“你先忙,我去與那些人交涉。”
“是。”
她再次找了那面相刻薄的男人,“你叫什么?”
“卑職莊清。”
“莊侍衛,安平鎮的狀況你也看到了,無論咱們之間有多少恩怨,今后有的是機會解決,你奉命來此辦差,該以百姓性命為重。”
“王妃這是說的哪里話,卑職不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在辦事么?怎么就不以百姓性命為重了?”
柳凝歌眸色暗沉,“莊清,你確定要與本宮撕破臉?”
“王妃,您說笑了,卑職身份低微,哪敢跟您作對。”
莊清擺明了在耍無賴,柳凝歌起了殺心,可一旦動了手,太子勢必會借著這件事大做文章,到時候安平鎮的病患就沒人能管了。
“莊侍衛,那桶水的味道你還是記得不夠深刻,等這件事了了,本宮再好好幫你回憶回憶。”柳凝歌勾起嘴角,轉身回了帳篷。
“王妃,這次派來的侍衛都聽莊清的,咱們得另想辦法喊一批人來才行。”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