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底下還有幾行小字。
——我在林中發現了一只青鳥,此鳥飛過,落下了一片羽毛,荒蕪之地無甚可送,便以此物寄相思之情。
柳凝歌無聲一笑,如視珍寶般的將鳥羽收好。
青鳥寄思慕,這男人還挺懂得哄她高興。
一想到秦禹寒很快就能回來,她不禁有些興奮。
闊別兩個月,終于能日夜相守了。
……
“王爺,芋頭煮熟了,您要不要吃些?”
“本王不餓,你們吃。”
沈策厭煩的啃了口寡淡無味的芋頭,“整天吃這個,我舌頭都快沒知覺了。”
副將感嘆道:“這大冷天的,能填飽肚子已經很知足了。”
“我說軍營里的廚子能不能換個燒法?不是蒸就是水煮,連一點鹽都舍不得放,我都快吐了。”倒不是沈策口味挑剔,連著兩個月,頓頓吃芋頭,正常人都快瘋了。
“廚子從前沒見過芋頭土豆,根本不知道怎么烹制,只能想辦法把它弄熟。”
“真遭罪,要是凝歌在這就好了。”凝歌廚藝高超,即便是一把野菜,也能做成珍饈美味。
“王爺,沈將軍!”去打探消息的折影趕了回來,大口喘著粗氣。
秦禹寒:“打探的如何了,宮里有何動靜?”
“回王爺,一切都和您預料的差不多,太子事跡敗露,文貴人在殿前自盡。”
沈策追問道:“皇上有沒有下旨廢黜太子?”
“沒有,只說不允參政,再罰三年俸祿。”
“什么?!”沈將軍氣得將手里的芋頭捏成了爛泥,“謀害君王,這么嚴重的罪名都不廢黜,皇帝瘋了么!”
秦禹寒并不關心這些,“凝歌如何了?”
“太子一口咬死王妃煉制的丹藥有問題,將她關進了詔獄。”
“什么?!”方才還鎮定自若的秦王立刻變了臉色,起身就準備往京都趕。
沈策也嚇得不輕,連忙跟了上去。
“等一下!”折影又道,“皇上醒來后并沒有治王妃的罪,現在人已經回到王府里了。”
“折影,你說話能不能別大喘氣,險些嚇死本將軍。”沈策一屁股坐了回去,看了眼手里黏黏糊糊的芋頭,閉著眼往嘴里塞。
這是糧食,可不能浪費。
折影摸了摸鼻子,看向了自家主子:“王爺,太子沒有被廢,咱們的計劃出現了偏差。”
“無礙。”秦禹寒恢復鎮靜,不動聲色的坐回了凳子上,“縱使父皇再疼愛太子,發生這樣的事,也會生出幾分芥蒂。”
即便秦竹還是太子,可今后在朝堂里會被處處壓制,寸步難行。
如此想來,這個結果勉強還可以接受。
“哼,讓你臨走前把一切告知凝歌,現在倒好,白白讓她去詔獄走了一遭。要是出了什么事,你后悔都來不及。”沈策抱怨道。
“北大營將士鎮守在城外,數百暗衛也隱匿在京都各個角落,一旦凝歌有危險,即便闖入宮中弒君,也會保她安然無恙。”
沈策沒話說了。
其實秦禹寒和秦竹是同一種人,狠戾又冷血,對于殺了親生父親這種事絲毫沒有負罪感。
唯一不同的是,秦王有一顆仁義之心,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得到無數將士的敬仰尊重,同時也得到了凝歌的傾慕。
想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女人被奪走,沈策氣不打一處來,故意拿出了柳凝歌曾送給自己的荷包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