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無權過問。”柳凝歌將手里抓著的一把藥草丟進了爐鼎里,頃刻間焚燒為了灰燼,“肖公公,這場好戲很快就要開始了,你既選擇置身事外,那就睜大眼睛看看,究竟誰是最后的贏家。”
柳凝歌一語成讖,隔日傍晚,皇帝在養心殿內處理政務,驀的吐出一大口濁血,昏死了過去。
宮內上下亂成一團,曹允立刻差遣人將秦王妃請入了宮中,太醫院各個大夫也趕到了帝王寢殿。
“院首,皇上脈象如何,還能救么?”一位太醫問道。
“唉。”溫太醫一臉憂愁,“我早就告誡過皇上千萬不可縱欲,如今氣血兩虛,最多用千年人參吊著性命,痊愈怕是難了。”
“這可如何是好,皇上昏迷不醒,朝堂豈不是要大亂了么?!”
“放心,大梁還沒到那個地步。”溫太醫心里明白,這肯定是太子所為。可惜他的計劃出了差池,皇帝只是昏迷,并沒有駕崩。
帝王一日不死,他就沒法名正順的登基,頂多暫時幫忙代理朝政。
“王妃,我們幾個醫術淺薄,只能靠您了。”
太醫們將希望寄托在了秦王妃身上。
柳凝歌掰開皇帝眼睛,又檢查了他的舌苔:“將千年人參切下一片,放進皇上嘴里含著。”
“這樣就行了?”
“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們只能盡力而為,至于結果如何,就看皇上自己的造化了。”
“這……”
太醫們面面相覷。
秦王妃莫不是糊涂了?皇上一旦出了事,王爺便淪為了眾矢之的,到時定會被太子誅殺在京都城外。
她不急著出手救治,反而態度如此隨意,實在叫人猜不透心思。
養心殿內燈火通明,殿外也熱鬧非凡。
秦竹穿上了明黃色太子袍,站在百官面前的模樣猶如新帝:“父皇重病,本太子身為儲君,暫且接手一切政務,眾大臣可有異議?”
文武大臣們低著頭,不敢吭聲。
“不說話,那就是沒有異議,從明日開始,本太子會入住政務殿。”秦竹說完,視線在眾人身上掃過,“六部尚書與侍郎何在?”
十幾人齊齊上前,“殿下。”
“先前本太子所做一切,皆需呈報給你們,今后可還需如此?”
刑部尚書是個實誠人,直道:“臣等所做一切都是為了大梁,殿下陡然接手朝政,許多事歷練不足,六部商議后再做出決策,可免許多爭議。”
“本宮是太子,所作所為皆是為了百姓,誰敢有爭議?”
“殿下,您……”
“夠了。”太子打斷了刑部尚書的話,“陳尚書年歲漸長,許多事力不從心,是時候該安享晚年了。”
陳尚書不過四十出頭,與安享晚年四個字著實不太匹配,可太子發話,誰敢多嘴?
百官心里都清楚,他這是在殺雞儆猴。
“是,臣的確力不從心了。”陳尚書沒有與太子爭辯,摘下了官帽,“臣愿讓出尚書之位,請命回府。”
秦竹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允。”
陳尚書背影落寞的走出了政務殿,其他臣子們敢怒不敢,只盼著秦王能早些回京。
“除此之外,父皇病的突然,本太子派人嚴查,發現是每日服用的丹藥里被人摻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