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從桌上拿起了一把匕首。
這是她隨身佩戴的那把匕首,上面沾染了不少血腥。
“王爺,你要做什么?”
秦禹寒睥了床榻上的女人一眼,忽然將匕首拔出,用力劃在了手臂上。
血水涌出,素衣上綻出了鮮艷的痕跡,房間里沒一會兒就充斥著濃郁的腥味。
柳凝歌懵了,反應過來后掙扎著要下床,“秦禹寒,你這個瘋子!”
男人根本沒去管手臂上深可見骨的傷口,起身走到床邊,將女人壓回了榻上,“躺好。”
“快把手臂給我,我幫你止血包扎。”
“不必包扎。”秦禹寒仿佛感覺不到疼痛,“就這樣,挺好的。”
柳凝歌快急瘋了,“秦禹寒,你是不是魔怔了,趕緊讓我為你止血!”
“心疼?”
“我當然心疼!”
秦禹寒一把抓住她的手掌,抵在了心口,“那你可知山頂上火光沖天那一瞬,我有多疼?”
柳凝歌眼眶赤紅。
原先不明白,可看到秦禹寒不停往外滲血的手臂,她明白了。
“禹寒,我知道你生氣,但別用這種法子懲罰我。”
“這不是懲罰你,而是懲罰我自己。”秦禹寒沉聲道,“從今往后,你再這樣傷一次,我就往身上劃一刀。”
這種痛徹心扉的滋味,怎么能由他一人品嘗。
‘啪嗒。’
滾燙的淚水從眼角滾落,柳凝歌低著頭,抽噎不止。
她很少會哭,活了兩輩子,落淚的次數屈指可數。
秦禹寒用指腹拭去她眼角淚痕,“這次長記性了么?”
柳凝歌沒說話,哭的愈發傷心。
“……”
秦禹寒皺起眉,有些手足無措,“別哭了。”
他試圖安慰,可女人不但沒有止住哭聲,眼淚反而掉的更厲害。
這下,秦禹寒徹底慌了,“凝歌,別哭。”
“讓我給你包扎傷口。”
“好。”秦王滿心無奈,只得順著她:這女人,總是能讓他束手無策!
柳凝歌吩咐綠茵送來了止血藥與繃帶,何穆聽聞秦王手臂也受了傷,嚇得兩腿發軟,直呼老天爺。
這兩位金尊玉貴的主子都在境北受了傷,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么?
還好沒有性命之危,否則他真的要去地底下見老祖宗了。
傷口被清理干凈,灑上止血藥后,纏繞了厚厚的一層繃帶。
柳凝歌的眼睛還余著一抹紅,瞧著可憐極了:“我們何時啟程回京都?”
“明日。”
“這么快?你傷勢未愈,不適合趕路,不如再多留兩日吧。”
“無礙。”京中局勢變幻莫測,他不宜離開太久,更何況境北暴亂已平,并無再留下的必要。
小女人抽了抽鼻子,“流民雖然已除,可暗處還有蠢蠢欲動的勢力,何太守根本鎮不住那些人。”
“在境北安定之前,衛云嵐會留在這里。”
境北一片荒蕪,百姓們過的水深火熱,正是急需重建的時候。
重建最需要的是銀子,朝廷拿不出來,那就由衛氏出資。
有衛云嵐在,一定能將境北亂局收拾妥當。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