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通常不會帶有攻擊性，輕輕一笑就會讓人情不自禁的生出好感。

“二姐，你也在這。”柳若霜見到柳凝歌，客客氣氣的打了個招呼。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柳凝歌和善的點了點頭，“嗯，四妹妹今日戴的發釵不錯，很襯你的膚色。”

“多謝二姐夸贊，這釵不過是俗物，抵不過你發間玉簪分毫。”

兩人互相寒暄，柳柔秋聽得心生厭惡，冷哼一聲，坐在了空位上。秦王妃她是當不了了，可只要嫁給太子，今后誰高誰低，還說不定。

柳迎春惹人厭惡，柳柔秋也不見得多討人喜歡，與她靠在一起的幾位女眷默默將椅子往旁邊挪了挪，不愿與此人過多接觸。

“對了，你們聽說沒，慕容公子的妾室生產時遇到了難產，險些一尸兩命，是請了孟瀟瀟前來才救回了那母子二人的性命。”

“真的假的，就憑她那半吊子醫術還能救人？開什么玩笑。”

“可她畢竟是鬼醫弟子，應該還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柳凝歌側耳傾聽著，眼底閃過了一抹暗光。

在這個時代，女人生孩子就如同鬼門關上走了一遭，遇到難產更是兇險萬分。

孟瀟瀟醫術不精，連藥材都能辨認錯，照理說，應該不可能救得回那對母子才對。

這其中肯定有什么問題。

“可不得有真本事么，孟小姐光是憑著鬼醫弟子這個身份，就不是尋常人能比得過的，二姐，你說是不是啊？”柳柔秋突然陰陽怪氣的接過了話茬。

柳凝歌淡淡瞥了她一眼，“三妹這話是何意？”

“沒什么意思，我就是好奇罷了。二姐從前在相府里連私塾都沒讀過，也未曾得到過哪位名醫指點，怎么無緣無故就得了一身精湛醫術？”

“只要有心學，沒什么是學不會的。”

“二姐可真是天縱奇才啊，字都不認識就能學得醫術。”柳柔秋把玩著指甲，狀似無意的說道，“我從前聽聞過一個民間奇談，說有些人一夜間變化極大，那就是撞了邪，鬼上身了。”

膽小的女眷們捂住了心口：“柳三小姐，你快別說了，怪嚇人的。”

“不必害怕，我就隨便說說而已，二姐，妹妹心直口快，你可千萬別怪罪。”

柳凝歌嘴角笑意不減，“三妹說的這個奇談我也曾聽過，據說撞了邪的人，會格外記恨從前欺辱過自己的人，不擇手段也要取走那人性命。倘若我真的鬼上身，你此刻墳頭草應該有三尺高了。”

周圍女眷們忍不住發出了笑聲。

王妃未曾出嫁前，在相府里備受大小姐與三小姐欺辱的事已不算是秘密。柳柔秋狗仗人勢，借著柳迎春的勢力欺負人，現在還有臉在這胡說八道，真夠無恥的。

“三小姐，如今你是庶出小姐，王妃則是王府主母，這樣胡亂嚼舌根，就不怕秦王怪罪么？”與柳凝歌交好的貴女冷嘲了一聲。

柳柔秋臉色一變，抿著唇開始裝死。

不遠處坐著的柳若霜滿眼嫌惡：蠢貨，也不知父親帶她來做什么，與這樣的人當姐妹，真是丟人現眼！

“好了，不說這些事，看看時間，宴席差不多該開始了，王妃，咱們去前廳用膳吧。”

“走吧。”

一行人起身去往前廳，柳柔秋眼珠子轉了圈，等到四周無人，偷偷去了另一個方向。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