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也有許多路邊的攤販會賣泥塑娃娃，風格大多是偏向于喜慶的，總是會捏兩個紅撲撲的臉蛋，很討人喜歡。

而沈策手里這個看著卻很奇特，竟是個仿人的小娃娃，若仔細看，面部特征與柳凝歌有七分相似。

“這是西域那邊的東西？”

“嗯，胡人擅長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我將你的畫像給了匠人，他照著你的樣子捏了一個，喜歡么？”

“確實很新奇。”柳凝歌伸手接過，仔細打量著。

見她喜歡，沈策靦腆的笑了笑，手都不知要往哪放。

秦禹寒眼底掠過一抹酸意，臉上寒意更甚，“該回去了。”

“好，沈將軍，這泥娃娃我先收下了，多謝。”

“不用跟我說謝謝，你喜歡就好。”

目送兩人走出酒樓，沈策失落的坐在雅間里，眼底染上了星星點點的寂寥。

其實他是騙柳凝歌的，這泥娃娃根本不是請旁人捏制而成，而是他親手制作。

每一個細節，臉上的每一處紋路，都傾注了無數思念，在邊境苦寒的日子里，這是他心中唯一的慰藉。

只可惜，珍藏在心底最角落的小姑娘，如今再也不屬于他了。

……

從天香樓回到王府，這一路上，某個男人都在往外滲著寒氣。

柳凝歌如坐針氈，感覺懷里那只泥娃娃比烙鐵還要燙。

好不容易挨到回了府，秦禹寒喚來折影交代了些什么，很快，折影就匆匆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一群暗衛費力的往汀蘭苑里搬來了十幾個木箱。

秦禹寒淡淡瞥了柳凝歌一眼，“送你的。”

“啊？！”哪有人用這種方式送禮物？

“箱子里的，都送給你，去看看。”

“……”柳凝歌相當無語，為了平息這男人的醋意，只好起身去打開木箱。

箱子里的東西很雜亂，但能看出，都是些特別的小物件。

野獸的皮毛，各種各樣顏色鮮亮的珠子，還有一些圖騰很怪異的布料。

“這些是哪來的？”

“在邊境征戰時得來的，都是胡人的東西。”

“看著倒是挺有趣，可并不實用，還是搬回庫房里去吧。”

秦王殿下別扭的冷哼了一聲，“泥娃娃也不實用。”

柳凝歌扶額長嘆。

果然，這家伙就是在吃醋，真夠幼稚的！

“這箱子里東西繁多，總有實用的，你挑一挑。”

“行，我挑。”柳凝歌翻了半天，最后選中了一把帶有彎鉤的匕首，“這倒是不錯，看起來很鋒利，做工也精巧。”

“那是一位蠻人首領的貼身匕首，看到刀鞘上的紅色寶石了么？”

“嗯？”

“這寶石原本是青色的，被血浸泡的太久，所以才會變紅。”

柳凝歌手哆嗦了一下，差點沒忍住把匕首丟回箱子。

秦禹寒見狀，眼底閃過了一抹戲謔的光芒。

氣得小女人咬牙切齒：這家伙，分明是在故意嚇唬她！x